什么都没说,却失落至极,整个人都显得郁郁颓唐,哪怕极力遮掩,言语之间也带着压抑。
谢云宴说:“可你这样,却不像是没什么。”
他放缓了声音,
“我不是外人,你若有事可以与我说,不管什么都行。”
苏锦沅对上他关心的目光,突然就多了倾诉的欲望,她紧抿着嘴唇半晌,才沙哑着声音说道:“你知道我以前走丢过一个弟弟吗?”
谢云宴愣住,想起当初在衢安城外见到苏锦沅时,她曾说过的话。
她说她曾经走丢过一个弟弟,余氏也是用她弟弟的消息骗她出城,逃了当初那场大婚。
“他叫苏锦乐,小名也叫阿洛。”
苏锦沅声音微哑,“他走丢的时候才四岁,那时候他就这么一点儿。”
她伸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还未言语,眼睛就先泛了红,
“他打小就聪明,性子黏人,总喜欢拉着我撒娇,跟只小跟屁虫似的,去哪儿都黏着我一直姐姐姐姐的叫着,连对爹爹都不如我黏。”
“我其实也就比他大两岁,那会儿年纪小又贪玩,总嫌他黏着我讨厌,去哪儿都不爱带着他。”
“每次我都哄着他,说跟他捉迷藏,让他满屋子来找我,而我就偷偷溜出去玩。”
“有一次我回去的太晚,他找了我整个下午没找着人,还以为把我弄丢了。”
“他就蹲在门前哇哇大哭,一点点儿大的小人儿哭起来跟雷霆似的,不管爹爹怎么劝他都不肯收声,哭得街坊邻居还以为我家出了什么大事。”
阿洛小时候就长得很好看,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粉嫩的脸颊,漂亮的像是瓷娃娃。
小家伙哭得直打嗝,见到她出现就直接扑上来,一边哭一边死死拽着她叫姐姐,眼泪糊了她一脸。
哭得爹爹脸都青了,也哭得还年幼的她愧疚心疼得一塌糊涂。
那之后,苏锦沅去哪儿都带着弟弟。
“我爹爹出了意外之后,就剩下我和阿洛,汪伯父本来想将我们养在他膝下,可叔父和婶婶却是到了泾川,说爹爹走了,让我们跟着他们生活。”
那时候祖母还在,苏万全又是他们的亲叔父。
他们亲自来接,也要将爹爹的尸骨带回京城安葬,汪光中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可能拦着他们“亲人团聚”。
再加上爹爹临死前替她和萧家定下的婚约,萧家也想将她接回京城照顾,等到及笄之后成婚,汪光中只能放人。
苏万全变卖了她父亲留下的所有的东西,带走了家中那些不能变卖之物,领着她和阿洛就回京城,可谁能想到回京的路上,阿洛却是丢了。
苏锦沅想到当年的事情,哪怕时隔一世依旧难受地掐着掌心,垂着头时眼睛通红。
“那天是乞巧节,南阳街头热闹极了,叔父带我们上街看花灯,我瞧着街头花灯好看,非得挤进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