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妥此事之后,才去的梁州,那京兆府尹宋澄不可能听不懂他话中之意,有相爷交代,绝不可能轻饶了文家之人。
除非……
有人说情。
薄膺脸色难看,怒笑出声:“好,他可真是好得很!”
谢云宴没有多插嘴薄家的事情,也未曾去问王长栋是怎么进的戍营,他只是低声说道:“我查到王长栋的身份后,总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所以来跟相爷说上一声。”
“不管此事到底缘何,您老至少心中有数。”
薄膺因猜到是长子瞒着他做了手脚,心中恼怒至极,可对着谢云宴时却真心道谢:“多亏你提醒,否则这事要是先被有心人抓住,恐会授人以柄。”
谢云宴缓声说道:“之前西北一行,相爷相助之恩没齿难忘,区区小事相爷何必道谢?”
“一码是一码,有些事老夫并非帮你,只是你比之旁人更为合适。”
薄膺看向他的目光温和,“陛下虽然倚重于你,可让你调查奇石之事本就不合常理,其中又牵扯到薄家,陛下早年还未登基之时就曾受过天相所困,最是厌恶神鬼之说。”
“你去戍营查探此事时千万要小心,切莫因为大意,祸延己身。”
谢云宴点点头:“我明白。”
薄膺知晓王长栋的事情之后,心情算不上好,也没心思跟苏锦沅闲话。
苏锦沅看出来后,也没多留,只是又去见了见薄老夫人之后,将带来的礼物交给了老太太,就和谢云宴一起告辞离开。
两人走到门前,苏锦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嫂嫂?”谢云宴疑惑。
苏锦沅轻叹了:“相爷动了怒了,恐怕得大发雷霆。”
谢云宴说道:“这事情搁谁身上都得动气。”
薄柄延那人本就不得薄膺欢心,自负自傲,又贪功冒进,看薄膺提起文姨娘和文家的样子,就知道他之前应该是已经处置过那文家的人了。
可文家死灰复燃,那王长栋居然还能借着薄家的关系进了戍营,又恰好是在西北赈灾的那段时间,要说其中没有薄柄延的手脚,谁会相信?
苏锦沅想着之前与薄柄延不算多的几次见面,忍不住摇了摇头。
薄相何等英明之人,薄聿也被教养的翩翩君子,刚正不阿,怎么中间就出了薄柄延这个异类。
也难怪薄相从未想过,要将薄家交到薄柄延手中。
这种糊涂蛋,要真掌管了薄家,怕薄家早晚都得跟着完蛋。
天下飘起了雪花,苏锦沅跟着谢云宴上了马车之后,才开口说道:“你既然已经提醒过相爷,那王长栋的事情他自会处理,倒是你,手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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