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萧家还未落魄,他又曾与你祖父有些交情,断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胡说。”
那时候萧家还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府,满门虎将,在京中也是一等一的人家。
那太医告知实情,既是因为过往交情,也是因为知道萧家二房只剩萧云尧这么一个儿子,谢云宴又并非是萧家亲子,怕二房因不知齐兰芝的情况断了嗣承。
他绝无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苏锦沅眸色阴沉了几分,也就是说,齐兰芝根本就不可能有孕,那元福之前说她院中日日药香,还故布疑阵,拿着要挟和顺侯府的把柄只能是假的。
霍柔和萧大夫人她们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萧大夫人瞪大了眼:“所以是齐家……骗婚?”
“是不是骗婚,试一试就知道了。”苏锦沅冷道。
萧老夫人看着她:“你想怎么试?”
苏锦沅目光冷沉:“既然有人想拿齐、顾两家的事情,来踩着我萧家脸面取乐,那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一场。”
她朝着几人低语了几句,见她们都是目露惊讶,或是若有所思。
苏锦沅说道:“你们也别觉得这么做太狠,我从不想将她赶尽杀绝。”
“她若是还顾念二弟与她曾经的情谊,顾念半分萧家颜面,主动坦白也就算了,可她若当真半点不记得二弟与她过往,扰他九泉之下安宁,那也就怪不得咱们心狠手辣。”
萧老夫人闻言想起已逝的孙儿,神色也是冷漠下来:
“你说的对,就照着你说的去办。”
……
苏锦沅出来时,还能听到萧二夫人隐约的啜泣声。
她深吸口气,先是绕去了玉笙居。
魏婉芸还在坐着月子,终日不出房门,有她叮嘱着,又有采苓敲打院中下人,倒是没将这些糟心事情让她知道,不过前来陪着魏婉芸小住的魏三夫人却是知道了。
两人陪着魏婉芸说话时,都没露出分毫。
苏锦沅见魏婉芸抱着孩子逗弄时,精神好了很多,不由说道:“你脸色瞧着倒是好许多了,身子怎么样,可还觉得难受?”
“已经好多了。”
魏婉芸生了孩子后,眉眼中都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席公子一直在替我调养着,母亲又陪着我日日替我滋补,养了这么久了要是再不好,那也对不住我那一碗一碗喝下去的汤药。”
她说完抬手嗅了嗅,有些嫌弃,
“我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浸了药味了。”
苏锦沅闻言低笑出声:“哪有那么厉害,我闻着还是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