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茶楼出来,苏衡和薄聿同上了马车。
苏衡抬眼就能见到薄聿眼眸带笑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梓荣,你今日心情很好?”
薄聿眸色微顿:“难得能出来游玩一日,在诗社又寻得了之前久寻不获的古籍,我自然心情很好。”
“就因为这个?”苏衡看他。
薄聿垂眼捋了捋衣袖不经意的回了句:“那不然呢,你也知道我找那古籍很久了,好不容易才寻到。”
苏衡倒是知道薄聿寻书的事情,却依旧带着几分试探说道:
“这倒是,那书你心心念念了许久了,能找到的确值得高兴。对了,我刚才见你跟阿沅颇为熟稔,好像不似第一次见面?”
薄聿喉间咂摸了一声“阿沅”,只觉得这两字好听极了。
那音调在喉间辗转了片刻,被压了下去。
面对着好友的怀疑,薄聿神色不变的说道:
“的确不是第一次见了,之前谢六出京赈灾,我祖父不是负责调运赈灾粮款吗?”
“那时候她曾出入过我家几次,想让祖父替她送东西去雍州,我有两次刚巧也在祖父那里,就曾跟她说过几句话。”
他虽然不知道苏锦沅跟他祖父之间有过什么协议,也不知道他们在谋求什么。
可当初苏锦沅既然以男儿身化名“沈乔”,居于相府,得他祖父帮其遮掩,且后来也一直未曾对外宣扬,就说明这件事情不能为外人知晓。
苏衡虽然是苏锦沅的表兄,可苏家和苏锦沅之间的关系却并不算好。
薄聿并未将他与苏锦沅熟识的事情告知好友,只推脱到了之前苏锦沅以萧家少夫人身份,进出相府的那几次。
果然,苏衡释疑。
苏衡放松下来说道:“我就说,你向来也不是个热切性子,若非相识怎会这么平易近人。”
薄聿没好气:“你这话说的,我平日难道就不平易近人了吗?”
苏衡一副“你在与我说什么笑话?”
薄聿哭笑不得:“与他们疏远,不是我目中无人,而是他们许多人本就是冲着相府和我祖父而来,我不愿与人虚与委蛇,更不想因我缘故替家中招来觊觎,索性便离他们远远的。”
“萧少夫人不同,她几次过府都颇得我祖父看重,祖父也夸赞过她聪慧敏锐,非寻常男儿可及,先前我还与她对弈过两次,知晓她胸有丘壑,自然待她与旁人不同。”
苏衡知道薄聿与苏锦沅之前见过,且他说话时神情坦然也无遮掩,就没再多疑。
而听薄聿夸赞苏锦沅时,他与有荣焉的挑眉道:“那当然,你也不看看阿沅是谁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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