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朝中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门生遍布朝堂,有时行事难免过于强势,而咱们这位陛下显然也不是个有容人之量的人。”
她靠在椅子上,神情闲适,
“六弟自从领命赈灾之后,就屡遭弹劾,而他强行从各地调粮,又砍杀了好几个趁机中饱私囊的官员,查处了一批欺上瞒下之人,更是触及到了朝中不少人的利益。”
“这段时间徐阁老他们屡次压着陛下朝策,拉拢朝臣对陛下施压,为着的就是让陛下下旨惩处六弟,可六弟却是陛下亲自下旨嘱托赈灾之人。”
“陛下此举既是表明对六弟的袒护,也同样是在与徐阁老他们置气,不愿意在那些老臣面前服软。”
要说庆帝对萧家有多偏袒,有多看重谢云宴,那是不可能的,可徐阁老等人的强势,却让庆帝心生危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许崇山他们越界了,而这也就成了谢云宴的机会。
苏锦沅见萧老夫人若有所思的样子,对着她说道:“祖母,陛下既有封赏,咱们受着就是了,六弟在雍州闹的越大,朝中弹劾越多,咱们就越安全。”
“只要六弟没与人沆瀣一气,做出什么伤及陛下利益的事情,陛下就会护着他,至于别的事情咱们也不用理会。”
萧老夫人轻抿着嘴角,“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阿宴那边……”她眼底带着忧虑,“我怕有人会忍不住。”
“忍不住是早晚的事情。”
谢云宴领着灾民一路“抢粮”,还捅了不少蠹虫窝,那些人身后官官相护,谢云宴动了他们,就等于是动了这些人的命根子,再加上这次封赏。
想要在源头上弄死的谢云宴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苏锦沅相信,谢云宴没那么容易栽了。
苏锦沅安抚:“祖母别担心,我已经让项叔去了雍州,六弟身边也带着人,不会有事的。”
……
送走萧老夫人和萧大夫人后,苏锦沅和霍柔才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转身回了玉笙居。
刚到院中,透过那边敞开的窗户,就见到里面席君宁扶着大腹便便的魏婉芸坐下,伸手挡着她身旁有些尖锐的桌角。
等人坐下后,见她额间浸出汗来,他低声问道:“又热了?”
“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格外容易出汗。”魏婉芸有些不舒服的说道。
席君宁在她腕间搭脉,柔声道:“大抵是快要生了,你身子之前本就受损,虽然补了这么长时间,可到底不如常人。我待会儿让人给你做些翠玉羹汤,你用了之后会好一些。”
魏婉芸不大喜欢翠玉羹汤的味道,皱了皱鼻子:“能不能换一个,我想喝冰镇的果子酿。”
“不行,果子酿有酒性,冰镇更是大寒。”
“可我不想喝翠玉羹……”
粳米混着绿叶熬出来的羹汤,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