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账东西糊弄着他说去取粮,结果绑了郑陆抢了粮仓。
赵桐一想起自己手下那几人被绑在粮仓柱子上的样子,就气得直拍桌子,“陛下难不成是糊涂了,什么人都敢用,也不怕他反了……”
“赵大人。”
薄膺低喝了一声,打断了赵桐的话。
赵桐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脸上变了变,将嘴边未尽的话咽了回去后,却憋屈的紧抿着嘴角。
薄膺见状低叹了声,心里骂谢云宴那小兔崽子尽会惹祸,面上却微缓和了些:
“陛下既然让谢云宴赈灾,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且眼下谢云宴已经引了灾民去了雍州,事到此处也没了更改的余地。”
“你我要做的,就是尽快让人将灾银押送至雍州,至于别的事情……”
他看着赵桐说道,
“谢云宴虽然行事不讲规矩,可未必是坏事,他眼下只带走了四万石粮食,却将京城往北沿途所有灾民全部带走,不仅解了兴鹿之围,也给了朝廷筹集粮食的时间。”
“虽说冒犯了你,却也算是变相替你减轻了压力。”
薄膺知道赵桐心里不高兴的是什么,也没想尽办法压他,反而说道,
“你如果真不喜欢他,等他回来之后老夫帮着你问他以下犯上之罪,只是现在你要做的是专心赈灾银两调运之事,千万别出了差错,否则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苏锦沅站在院子里,隐约还能听到那位户部尚书拍桌子怒骂的声音,那中气十足的样子,怕是谢云宴人在眼前,他能直接撸了袖子跟他干一架。
只不知道里头薄膺说了什么,赵桐的怒气像是被安抚了下来,声音便也小了。
苏锦沅勾了勾嘴角,她丝毫不怀疑薄膺能不能压的住赵桐的怒气,也没在院子里多留,就转身朝外走去。
“少夫人。”项雷低唤了声。
苏锦沅说道:“我已经跟薄相说好,让你带两人混进押运灾银的队伍里。相爷身边的沧山也会前去,你有什么事情可以与他商量。”
“他们最晚明日就会启程,待会儿你选好要带的人,就直接过来找沧山,他会安排好你们。”
项雷点点头:“是。”
“雍州乱着,此去一路多加小心。”苏锦沅叮嘱,“如果遇到危险,可以舍了东西,你们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项雷脸色柔和了些:“少夫人放心,我知道。”
苏锦沅并没交代更多的事情,该说的来之前就已经全部说了,而且项雷本就是十分妥帖之人,行事谨慎也有分寸,她领着项雷正想离开,却冷不丁瞧见不远处来回晃荡的薄家五公子。
薄聿背对着院门这边,双手扣着时,脸上既有迟疑,也有紧张。
他脑子里全都是苏锦沅或笑或愕然时灵动的模样,抓着衣角时满是迟疑,想要进去又有些不敢,半晌抿着嘴角正想离开,冷不丁一回头就瞧见门前站着的青衣女子。
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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