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山忍不住张了张嘴,觉得自家相爷太过夸张。
那萧少夫人的确聪慧敏锐,可哪能跟崇文太后相比,那可是当年直接灭了前朝皇族,却嫌弃登基为帝太过麻烦,随便找了个乞儿入宫过继到膝下让其为帝,朝中却无一人敢反对的女人。
要不是崇文太后突然病故,前朝陷入乱局,太祖爷也难以从前朝手中夺来政权创立晋朝。
“别觉得苏锦沅不如旁人,老夫见过这么多年轻人,却没一人有她更合老夫心意。”
不仅仅是她的聪慧和手段,她身上更有一种不似于那般年纪该有的老练。
像是历经世事之后沉淀下来的稳重,让他之前几次与她说话时,都有种像是在对着朝中那些老狐狸的感觉。
沧山闻言沉默了下,才开口:“那十方大师以前说的那些……”
薄膺扯扯嘴角:“煞星现世,天下大乱?”
他轻嗤了一声,
“那老和尚说话总是藏着掖着,就算真有煞星出现,老夫一个文臣能干什么?”
“且他也说过萧家有满门灭亡之祸,无一血脉留存,还说那煞星出自萧家,可如今萧家女眷尚在,那萧七也就算了,魏氏肚子里还怀了一个。”
“萧家都未亡,又哪来的煞星?”
总不能那煞星是个未出生的奶娃娃吧?
薄膺之前还曾信过十方,也留意过萧家的事情,可是萧家之事与那老和尚所言却是南辕北撤。
萧家其他人完全没有任何乱国之相,而唯一有能力的,大抵就是谢云宴和苏锦沅,可是这两人虽有凶煞之气,却还秉持底线行事方正。
若说他们会搅乱天下,让的民不聊生……
薄膺摇摇头,他是不信的。
有他约束着苏锦沅,而那小丫头又能约束着谢云宴,既有软肋牵挂,又怎么能是天煞孤星,至于魏婉芸肚子里那个孩子,他更不操心了。
一个奶娃娃想要长大成人,少说二十年时间。
那时候他就算侥幸还没入土,也老的动不了了,没那能力去管天下苍生。
沧山听着自家相爷的话,想想觉得也是。
十方大师说的那些事情好像都未曾应验,而且萧家如果真有什么煞星,相爷将人收了弟子,倒也能约束。
沧山忍不住嘀咕了句:“您既然心中有打算,为何不告诉大爷?”
薄柄延方才离开的时候,那脸色可难看的厉害,要是相爷跟他解释清楚,也不至于父子隔阂。
“告诉他干什么?他连自个儿后院的事情都理不清楚,还能想要他干点儿什么其他事情?”
薄膺提起长子时就有些怒其不争,冷哼说道,
“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算了,可西北灾情他居然也只想着自身利益,要不是看在他已经为人父的面上,我今天非得抽他几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