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江闻言叹气:“我和国公爷也想,可是陛下……”他想起之前庆帝走时动怒的模样,就忍不住试探着问道,“相爷,陛下那边怎么样了,可还恼着?”
“怎么能不恼?”薄膺说道,“京中这段时间事情不断,西北灾情又严重,眼下朝中筹不出钱粮,就算想要赈灾也难。”
他像是有些担心的摇摇头,才对着二人道,
“陛下正动着气,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召见你们,而且又事关囤粮之事……”
他叹了声,“反正你和国公爷还是小心些。”
薄膺的欲言又止,让的于文江心头直跳,就连之前还一直稳得住的豫国公也生出些不安来,他原本笃定就算方隆的事情出来之后,他也能想办法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可是如今……
他却怀疑起来,陛下连召见他都不愿,反而将他和于文江一起晾在外面,这就像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脸,这种迁怒意味十足的事情,会不会是陛下真对他生了怒气?
两人都是脸色微白,一时间心头急转,而这边薄膺和汪光中他们到了外面宫道上时。
汪光中回头看了眼豫国公后,忍不住朝着薄膺说道:“相爷干嘛这么好心,还关心他们晒不晒的?”
这两王八羔子干的那些混账事,就是晒成了人干儿那也是应该的。
薄膺挑眉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之后才说了一句:“回去多吃点核桃。”
“啊?”汪光中一脸莫名。
旁边梁德逑忍不住嗤嗤笑了声:“薄相骂你蠢呢。”
他虽然不如薄膺消息灵通,可是豫国公那侄子的事情,还有于文江囤粮的事他也都知道。
那两人才刚惹了祸事,庆帝只下旨让人在外头候着,却不召见,显然是恼了他们二人存着晾晾他们的心思,那豫国公和于文江要是这个时候跑去躲了荫凉。
到时太阳倒是不用晒了,却也彻底失了帝心。
豫国公要真顺着薄膺说的去做了,那才是一脚踩进坑里摔得头破血流的。
薄膺这老东西瞧着一脸关心,可实际上却尽给人挖坑,就是后来那些话也意有所指。
他就在御书房里,自然知道庆帝恼的是户部空虚的事情,却被薄膺扯到囤粮之上,想要让陛下息怒,可不就得想办法补了这亏空……
豫国公那般精明,不可能听不出来薄膺的意思,十之八九会想办法凑足了粮食让朝廷赈灾,而薄膺只是三两句话,不仅得了豫国公和于文江的好,还糊弄着那两人对他感恩戴德。
“啧。”
梁德逑倒是有些好奇,他记得薄膺向来不怎么理会朝中权争,也跟豫国公没多大嫌隙,可如今怎么瞧着一个劲儿的挖坑埋他,这豫国公怎么得罪这位丞相大人了?
汪光中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忍不住嘟囔:“我哪儿蠢了?”
后面康王和齐盛出来的晚了一些,等瞧见薄膺他们朝外走的背影,康王快步追了上来叫住了薄膺,“薄相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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