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
建安侯神情莫名,像是完全不懂梁德逑在说什么,
“我刚才不过跟薄相他们说了说这几天城里囤粮,还有码头起火的事情,梁大人怕是听错了,这地动的事儿连太史令那边都不知道,我哪能提前知晓。”
“梁大人怕未免也将我想的太厉害了些。”
建安侯又不傻,哪能看不出来梁德逑想打听什么。
他刚开始还没想明白薄膺和汪光中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可现在见梁德逑他们打听哪还有不明白的,明知道西北之事麻烦,他怎么可能去将谢云宴他们牵扯其中。
随口糊弄了一句后,见梁德逑还想再问。
建安侯直接就开口打断,“好了梁大人,陛下还在里头等着咱们呢,咱们赶紧进去吧。”
其他人见建安侯人走了,而且又有汪光中的话在前,都以为是梁德逑听错了,纷纷跟着进了大殿,而梁德逑的话堵在了嗓子里,心里疑窦丛生。
难道他真听错了?
“梁大人。”
冯唤见其他人都走了,他却没动,不由回头唤了声。
梁德逑也顾不得其他,只能先将疑惑压在心底,快步朝着殿内走去。
……
庆帝半夜被摇醒之后,脸上就黑沉沉的,召了众人入宫商讨了半天都没个结果,他也彻底没了半点睡意。
众人在大殿之上战战兢兢,庆帝则是面色不明的等着外间回禀。
直到天色大亮,宫外的急报才送了进来。
禁军统领燕陵站在殿前沉声说道:“陛下,此次地动并非在京城,而是西北方向。”
“京中只有几处年老失修的房屋倒塌,还有一些人被屋瓦砸伤,臣与京巡营、戍营之人统计了一番,知晓此次受伤之人虽多,却还未见死者。”
“京巡营林都尉,戍营谢校尉已经带着人安稳各处,抓捕了几个想要趁乱生事之人,京中一切还算安稳。”
庆帝闻言面色微松,随即朝着下方众人看去:“太史令!”
太史令是个有些干瘦的中年男人,名叫稷山。
太史掌天时星历,又司管天监,责堪舆国运。
入宫之前稷山就已经猜到会被责问,而此时被庆帝叫出来后,他脑子里全是上次谢云宴去他府上,走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稷山朝上一拱手:“陛下,几日前微臣进宫之时就已经与陛下说过,西北天境曾现异光,且近来月余星相更变。”
“太岁当头、刑冲破害,白虎凶神当堂,且月德紫微受五鬼冲撞,恐有伤及龙脉国运大灾之难。”
“臣早已奏请陛下派人严查,且朝中早做打算,可是陛下……”
他顿了顿后低声道,
“如今国运受损,地龙翻身本就是天意示警,还请陛下莫要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