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回答道:“六公子说今天城里乱着,他不好亲自来接大少夫人免得被人看见,所以在城外等您。”
苏锦沅闻言松了口气,也不敢在丞相府外多停留,直接上了马车就让夏生赶车出城。
等出了城门之后,苏锦沅让夏生走的慢一些,然后取了重物压着马车帘子将里头遮的严严实实,这才脱了外衫换上了自己带来的女子衣裙,又将冠发拆了挽了个发髻,取了玉兰簪插入发间。
本就守丧,她穿着素净,换好衣物之后只将腰间碧青色的绦子理了理,取了帕子将眉眼上的遮掩擦净,整个人便又成了那个温温柔柔的萧少夫人。
马车在官道上走的平稳,约莫小半柱香后,苏锦沅才瞧见停在路边的马车。
她上了谢云宴的马车,那在丞相府外露过面的马车就有人去处理了,而苏锦沅刚想问谢云宴昨天夜里的事情,鼻间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腥气。
“你受伤了?”苏锦沅脸色微变。
谢云宴低声道:“出了点意外。”
他敲了敲车壁,让外头的夏生驾车朝着大佛寺走,这才对着苏锦沅说道,“昨天夜里诱着方隆他们去码头时,没想着豫国公会突然去找他。”
这几天为了诱方隆入局,他一直设法阻断方家那边的消息,再加上方隆自己好大喜功,不敢让豫国公知道何家丢了银票跟宋家起了龌龊的事情,所以才瞒住了豫国公府那头。
可豫国公为人实在太过机敏,稍有风吹草动就起了疑。
“他去找方隆见他不在府中,几句话就从下人嘴里探出不对劲来,我带着童越他们混在京巡营的人里抓方隆时,跟豫国公府赶过去的死士交了手。”
“他们知道是你设局了?”苏锦沅急声道。
“没有。”谢云宴声音微哑,“那几个死士都已经死的干净,方隆也从头到尾都没跟我碰面。”
“嫂嫂放心,戍卫营的人一直跟我在城郊缉匪,而码头那边我也未曾出面,就算豫国公府的人想要攀咬也咬不到我身上来。”
苏锦沅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萧家沾上半点,否则麻烦就大了。
见谢云宴靠在马车上脸色苍白,说话时都有些气弱,她满脸担心的问道,“那你呢,伤着哪里了,要不要紧?”
谢云宴回道:“我没事,就是胳膊上被划了一道,流了点血。”
苏锦沅皱眉:“只流了点血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伤口给我看看!”
“真的不要紧。”谢云宴下意识的将右肩朝后躲了躲,“就是蹭破了点儿皮……”
苏锦沅却压根不信他的话,直接伸手就抓着他的手就想去掀衣袖,谢云宴刚想往后躲开就听她低喝:“不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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