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沅有些不甘心,明明只差一子她就能赢了的,她撸了撸袖子说道:“再来!”
一个时辰后,
“你又输了。”
两个时辰,
“还是你输……”
等到快到晌午时,好不容易看着胜利在望的苏锦沅又一次被老爷子手中白子咬断了龙头,直接落在棋盘之上要害之处,让她进退无路。
对面的老爷子更是笑眯眯的说道:
“小丫头,你又输了。”
苏锦沅垂眼看着棋盘,就见上面黑子已入绝境,哪怕还能再走几步却也无异于垂死挣扎。
她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悻悻然的将棋子扔回了棋盒之中,看着薄膺说道,
“您这完全就是在欺负人。”
她的棋艺虽然不算是顶尖,可却也绝不会输成这样。
苏锦沅上一世也曾经跟几个大儒以及棋艺高超之人对弈,胜负皆有。
可惟独对上薄膺时,就好像他能看穿她想法似的,每一次都能料准她下一步要走哪里。
哪怕她防备了又防备,小心了又小心。
每次却都还是会走进他提前布好的陷阱里,然后被他堵死了出路,生生困死其中。
苏锦沅有些蔫蔫的问道:“相爷,您到底为什么每一次都能算到我要走哪一步?”
薄膺放下棋子:“你说呢?”
苏锦沅老实摇摇头:“我不知道。”
薄膺看着她:“其实单论棋艺,你并不输给我,可你知道为什么你每一次都会输吗?”
苏锦沅疑惑看着他。
“因为你胜负欲太重,也因为你每走一步棋都带着目的。”
“你与我周旋时只想着将我诱入死地,也心知我轻易不会信你,所以为了诱我入局,你每做一次局就斩断你自己一条退路,完全不给自己留有余地。”
薄膺声音平缓,
“你这样攻势的确凶猛,遇到易被诱惑或是身有破绽之人,自然能够一鼓作气击溃他们胜了棋局,可是一旦遇到完全不吃你心计谋算,且也不受你鱼饵所诱的。”
“你就很容易会被人看破,甚至自己将自己也逼入绝境。”
苏锦沅看着一面倒的棋盘,听着薄膺的话时只觉得心神一震。
薄膺看着她:“我不知道是谁教的你下棋,也不知道是谁教会你这些谋算之事,可是小丫头,你得明白事无万全。”
“不管是算计旁人也好,诱人入瓮也罢。”
“你都得先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得提前想好了鱼不咬饵乱了棋局之后该怎么收场,而且有些时候目的性太强,就给了别人算计你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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