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女孩儿她曾见过无数次,却从没看出来她有这般胆量和魄力。
要是没有苏锦沅出谋划策百般周全,萧家没这么快脱困,谢云宴没这么快出来,庆帝更不可能让建安侯插手临川的事情让萧缙他们有机会昭雪,不必蒙受不白之冤。
老夫人低声道:“只是辛苦了你了。”
短短几日,她就瘦了一大圈,本就巴掌大的小脸都见了尖儿。
苏锦沅浅笑:“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我也不苦。”
她伸手将榻边的引枕放在老夫人身后,让她靠着舒服一些,这才又取了汤药给她,“前两天您淋了大雨又见风寒,席君宁说让您安心养着。”
“您别操心府中的事情,万事有我,要是真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我再来请祖母再出马。”
谢云宴坐在一旁也是说道:“嫂嫂说得对,您要好好养着身子,萧家还得要您坐镇。”
萧老夫人看了眼谢云宴:“你别光说我,你自己也要顾着伤势。”
“你腿骨还得些时日才能养好,身上的伤既要好也别好的太快。”
养伤是为了不让谢云宴落下病根,可不能好的太快则是免得庆帝出尔反尔再拿谢云宴开刀,而且他伤的越“重”,外面的人才会越偏向萧家。
萧家越惨,庆帝也才会越厚待。
谢云宴当然也懂这道理:“祖母放心,我知道的。”
苏锦沅坐在一旁将手捂递给谢云宴让他放在膝上,“虽说天暖了,可雨天阴湿,别着了寒气。”
谢云宴接过后她才继续,
“宫中传了消息出来,太史令看了日子,定在三日后替父亲他们出丧,陛下吩咐了恭王亲自操持丧礼仪制,也亲笔写了奠文送父亲他们下葬。”
谢云宴闻言冷嘲:“他对萧家可真是厚待。”
恭王是庆帝的亲叔叔,地位尊贵身份极高,让他亲自来送萧缙他们出丧下葬可谓是对萧家极为看重,可这份看重却是萧家女眷拿命博来的。
萧老夫人倒是平静:“他愿意写就写吧。”
不过是想要撇清干系,显示他英明重情罢了,一纸祭文能代表什么。
萧家不会忘记之前经历的绝境,也不会忘记庆帝想置萧家于死地的凉薄,别说是一纸祭文,就是他亲自送葬也不过是虚情假意,他愿意写就写。
“临川那边如何了?”萧老夫人问道。
苏锦沅开口:“行事之前我就已经让项叔带着人快马加鞭前往临川,这个时候应该快要到了。”
当时不知道闯宫结果到底如何,也不知道能不能替萧家换回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