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刻,秦二娘也在文社同大长公主昭庆说起跟范谨的这段姻缘,昭庆拿起一粒桑葚果,说道:“你如今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秦二娘点头,“也算是一波三折,他最初落第时我曾去见过,告诉他不论落第与中榜,都会嫁他,后来他通过复试登科,哪怕是中了状元,也没变卦,应了我许多无理要求,可见是有把我放到心上的。”
见她满心欢喜,昭庆颇有几分艳羡,“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你与范谨能修成正果走到一起,可见姻缘天注定。”
秦二娘:“也得靠大长公主成全。”
昭庆:“我成全什么?”又道,“他能夺得头筹,可见肚子里有真本事,在翰林院上值,以后近天子的机会多得是,若是能得信任,往后的仕途必定平步青云。”
秦二娘高兴道:“借大长公主吉言。”
昭庆不禁生出几分兴致,“状元郎可不得了,到时候迎亲,咱们文社里的女郎定要去考问一场。”
秦二娘笑道:“好,他对飞花令可不得了,对不出来就不给开门。”
文社里的姑娘们纷纷祝福她觅得佳婿,虽然范谨门第低,但有潜力,也算是一门不错的亲事了。
待秦二娘回去时,秦大娘已经回了贺家,晚上一家人在饭桌上闲话家常,方氏道:“以后待二娘嫁人,家里头就愈发清净了。”
秦致坤也道:“现在三娘在外,跟嫁出去也没什么区别,以后二娘一走,这个家就空了不少。”
秦老夫人:“迟早都得空。”说罢看向秦二娘,“往后成了家,就对那母子多包容着些,他们到底不容易,你也莫要把人家欺负狠了。”
秦二娘笑道:“我只欺负范谨,不欺负他娘。”又道,“他阿娘我也接触过几回,挺和人的,应该好相处。”
方氏打趣道:“你可要悠着点,人家以后好歹是伺候天子的人。”
秦致坤也道:“那小子以后的前程可比我顺遂多了。”
秦二娘:“爹现在可是五品呢。”
秦致坤搁下筷子,“得近天子的人,我可比不上,像咱们这种还得老老实实熬资历,就拿这次登科的进士们来说,也得从基层县令做起,一步步熬,若是运气好有人提拔,便能少熬几年,若是运气不好,就跟我当初一样,永远只能在穷乡僻壤里熬。”
秦老夫人道:“能爬上去的,必定是有手腕的。”
秦致坤点头,“可不是吗,现在的朝廷,全靠裙带关系,上头的权贵们掌握了大量官职,若是往年的会试,多半权贵子弟录取不少,今年运气霉,闹了一场,要不然哪有范谨出头的余地。”
方氏:“寒门学子难呐。”
秦致坤:“是挺艰难,我不也熬了十多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