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方氏瞧得咂舌,数千贯就跟捡似的,果然是有钱人,“你真舍得?”
“怎么不舍得,自家闺女做事,我这个当娘的岂能拖她的后腿,若是搞砸了,我还有几个绸缎庄给她撑着,大不了从头再来过。”
秦老夫人:“这些钱可攒得不易。”
方二娘:“做生意嘛,总是有亏有赚的,跌倒了爬起来就是,又不是没摔过,无妨。”
方氏:“你倒是看得开,我若是砸了这么多去打水漂,估计得气死。”
方二娘指了指她,“所以你只能安安稳稳做个官夫人,没有胆量,还当不住三娘,空手套白狼,什么都没有也敢豁出去做事。”
坐在秦老夫人旁边的秦宛如回嘴道:“姨母此话差矣,我现在背了一屁股债呢。”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
方二娘好奇问:“珍娘说你回来捣腾那什么轧棉机,可弄好了?”
秦宛如:“我干了一年就挣了那个轧棉机的图纸,姨母可别小瞧了它,值珍娘表姐的那座宅子。”
段珍娘兴奋道:“赶紧弄来我瞧瞧!”
于是一行人又去厢房看稀奇把戏,看到那简陋的轧棉机,段珍娘感到难以置信,指着它道:“就这,花了两百多贯钱?”
秦宛如:“我两百多贯还只是哄来一张纸呢。”
方氏说道:“现在三家人都聚拢了,你们得把之前的账目清算了,重新做一笔三方的账目,先前制作的弹弓器具,林林总总一笔笔弄清楚。”
方二娘也道:“账目一定要掰扯清楚,一笔糊涂账都不能有,免得日后扯皮伤了双方的和气。”
段珍娘:“这个我们知道,一开始就已经说好的,若是有欺心,就走不到一起。”又道,“三妹这个轧棉机值,两百多贯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出。”
秦宛如摆手,“这你就别争了,以后出来的新花样,都是我自个儿掏钱弄。”
段珍娘不解,“为什么呀?”
秦宛如指了指上头,“给织女娘娘的供奉需自己的诚意才行。”
段珍娘:“???”
秦宛如也没过多解释这些,只说要定做数十台这样的轧棉机,还有弹棉匠工具等物备在那里。
人们就轧棉机讨论了许久,方氏说起平康坊那些弹棉匠,说他们散去时还曾打听过,明年能不能接到活儿。
段珍娘道:“明年有明年的打算,工钱肯定会降下来。”
秦宛如说道:“以后待白叠子种得多了,他们还会自己买白叠子来弹制成被褥子售卖,成为真正的手艺人。”
方二娘道:“做成一个行业,又会养活不少人了。”
秦宛如点头,“这才是种白叠子的真正意义,滋生出一个崭新的行业,从种植,到加工制成,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促进它壮大,牟利,成为一项赖以生存的宏图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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