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说过方二娘的经历,孤儿寡母的,还能在魏州撑起好几家绸缎庄,可见是个有手腕的女人。
不多时方二娘一行人过来,窦氏探头观望。
只见那妇人极其年轻,也不过三十多的模样,穿了一身讲究的绫罗衣裙,梳着圆髻,化着得体的妆容,模样干练,就是连日来风尘仆仆,有些许憔悴。
方二娘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窦氏身份不凡,落落大方上前跟她行礼打招呼道:“亲家。”
段珍娘神采飞扬跟双方介绍。
窦氏颔首,知她母女定有体己话要说,又一路辛劳奔忙,说道:“你们先回宅子歇着,这儿我看着弄,晚些时候再回来说其他。”
段珍娘:“那就有劳姻伯母了。”
方二娘向窦氏行礼告退。
待母女二人走远后,窦氏身旁的婆子说道:“到底是从小地方来的商贾女子。”
窦氏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是啊,一个寡妇,还能撑起几家绸缎庄没被夫家宗族生吞活剥,且不用卖宅子砸钱银进来,确实是个小地方。”
这话噎得婆子面红耳赤。
窦氏淡淡道:“我贺家要来做这个场子还得卖房产,而人家不用。”
婆子:“……”
窦氏:“我家里头养着几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寡妇,跟她又有何区别?”
婆子垂首,不敢再多说一语。
另一边的段珍娘挽着自家老娘的胳膊,亲昵询问她一路来可还顺遂。
方二娘回道:“现下太平,走哪儿都放心。”又问,“三娘呢,她没在这儿吗?”
段珍娘:“三妹前阵子回去了,这里的千多亩地还是她盯着下底肥的呢,这会儿她回去弄剥籽的器物,要不然明年可够得剥了。”
方二娘问:“是剥白叠子的籽吗?”
段珍娘:“对,就是那个玩意儿,先前我们种的几十亩白叠子,剥籽可折腾死了,一提到就头疼。”
方二娘半信半疑,“三娘有法子?”
段珍娘点头,“她说她有法子,那弹棉匠工具也是她弄的,肯定有门路。”
二人又说了些其他,抵达苏宅,方二娘仰头看院门,只觉得宅子很是气派。起初她还以为是贺家的别院,后来才听段珍娘说是租的,一年十六贯钱。
方二娘进院子打量,里头面积宽敞,景致也布置得好,她满意道:“这十六贯倒是值。”
段珍娘道:“东厢房那边是三妹住的,西厢房我住,正房是姻伯母住,两边的厢房各四间,到时候姨母他们过来也有落脚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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