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申若有所思,“若贺家在这里开起铺子和作坊,从长远利益来看,确实能带动咱们闵县的经济。”
刘文客观道:“上交的商税也不少。”
黎正:“这是利,咱们来说说弊端。”
张国申理所当然道:“把庄稼地改种他们没见过的白叠子,必然会引起抵触的。”
黎正头疼道:“这是新东西,并且不能吃喝,不像桑木那样随处可种,得占田地,百姓多半不允。”
张国申和刘文面面相觑,他们经常跟下面的人打交道,自然知道底层百姓想的是什么。
把庄稼地全种成百姓从未见过的东西,而且还没法当口粮,对这群靠地里刨食的农民来说是一种颠覆性的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接受的,必定会引起极大的矛盾。
这是黎正犹豫不决的重要原因,同时也是他们要面对的难题。
三人坐在一起议论起来,他们都觉得引进贺家的白叠子对闵县的未来发展是非常有益处的,但要从老百姓手里拿土地也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之前黎正同秦宛如说次日下午会给她答复,结果次日一早他就带着张国申等人去了官驿。
当时秦宛如还在睡觉,忽然听段珍娘过来说黎正他们来了,这会儿在窦氏那里商事,让她赶紧过去。
秦宛如一骨碌翻身坐起,激动道:“黎县令这么早就来了?”
段珍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来了,在姻伯母房里。”
秦宛如喜笑颜开,“这事多半成了!”
听她这一说,段珍娘也激动了,“你莫要哄我?”
秦宛如赶忙命彩英给她梳洗,“我哄你作甚。”
匆匆洗漱妥当,她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窦氏房里。
仆人将她和段珍娘请入进去,见到她到来,黎正起身颔首。
秦宛如向他们行礼,张国申和刘文不动声色打量她,似乎都没料到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娃居然有这般本事。
窦氏的心情很是高兴,因为方才黎正说了,愿意出面引进白叠子在闵县种植。
昨儿秦宛如也没跟她细说,只说又去哄了一回,哪晓得居然把人给哄来了,窦氏心里头又是好奇又是兴奋。
“三丫头,方才黎县令说愿意引进白叠子。”
秦宛如起身向黎正行了一礼,说道:“黎县令爱民如子,闵县的百姓有福音了。”
黎正客气道:“正如秦三娘子所言,你不怕,我也不怕。”
秦宛如咧嘴笑,看向张国申和刘文,“这二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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