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用于构图用,每一床被褥子上都要有‘棉匠’的标识,以后但凡看到它就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
窦氏背着手,“就跟招牌一样。”
秦宛如点头,“我们还特地做了一个招牌挂在张家胡同呢,以后每开出一家店来,都要挂它。”
窦氏笑道:“心倒不小。”
她还蛮喜欢这个小女娃,身上有一股子冲劲儿,皆是朝气蓬勃的向上力量,比一般的后宅女郎有趣多了。
秋色一片金黄,唯独那四十亩白叠子还是生机绿色,颇为惹眼。
窦氏转了一会儿才回了庄子,她好奇去看她们之前送来的弹棉工具,其实也挺简单,两只长条木板凳上搁着一个木架子,架子上布着纱网,纵横交错形成工整的小格子。
她伸手去戳了戳上面的线,是麻线。
秦宛如道:“白叠子秋收剥籽后就扔到这上面,再用牛筋弦弹弓将其震颤蓬松就可用来绞制纱线了。”
她把弹棉工具的使用方法以及制作被褥子的工序大概讲述一番,窦氏听得很认真,显然是上心了的。
“你打算做几斤重的?”
“三斤、五斤和六斤重的。”
“定价呢?”
“初步暂定五百文起价,几只鸡的价格。”
窦氏皱眉,“这可是白叠子,委实太低廉,你们得亏本。”
秦宛如摆手,“我们原本就是抱着亏本的心态来做这事,主要是目前人们没见过这种东西,对它的接受程度还不清楚,先试水,让人们知道白叠子的作用。”
窦氏没有说话,只认真地看木架子上布的纱网,伸手去压了压。
她家花园里种过白叠子,知道它的质地如何,可以想象得出蓬松如云朵一般的东西放到纱网上锁边成一床被褥子的样子,必定是松松软软的。
这样金贵的东西却只值五百文。
到底是两个小娃娃,还是太嫩。
她心中有了计较,说道:“待白叠子吐絮的时候,必然会引起京中不少人前来看热闹,到时候你们多在这边走动,我给你们想门路把它们卖出去,不过要价太贱,得提一提。”
秦宛如:“???”
窦氏伸出一个指头,“一贯起价。”
秦宛如:“……”
段珍娘:“!!!”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有些懵,秦宛如嗫嚅道:“姻伯母,一贯起价,有冤大头上门来吗?”
窦氏不答反问:“你们觉得目前知道白叠子这个东西的人是哪些人?”
段珍娘脱口道:“有钱的,有权的,把当它观赏物种的人家知道白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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