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
赵章:“兴许是戳到痛脚了。”
王简垂眸,啐道:“你外祖也叫臣收手,可见也戳到痛脚了,但这事他们又不好在明面上做文章,毕竟查的是贪官污吏,这才是皇叔他们那帮人的目的。”
赵章撇嘴,“得查,狠狠地查,这番清查下来,他们总会收敛着些。”
王简点头,“臣也是这个意思,就算不能清理干净,也能敲山震虎。”
舅甥二人交流了许久,王简才离开皇宫回去继续办理公务。
下午他和秦致坤等人商议一官员的情形。
那官员委实厉害,向胡商借贷了一万多贯钱银,结果这次被清查落狱,他们才知道朝廷命官私底下向胡商借贷已经形成了一股风气。
不止当官的借贷,有爵位的王公贵族都在这么干。
胡商属于是外族,一旦因为钱银利益把这些朝廷官员腐蚀,那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士农工商,商人唯利是图,王简非常痛恨官商勾结。
秦致坤也是唏嘘,一本正经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风气要不得,若是朝廷官员欠了胡商钱银,势必会因某些原因而做迫不得已之事,长此以往,恐社稷危矣。”
另一人也道:“是啊,这借贷不利于朝廷,得严令禁止。”
王简拿着卷宗,脸色阴沉。
以往他知道朝廷内部混乱,各为其主,也知道贪官污吏不少,然而随着他深入接触,愈发感到胆战心惊。
这个国家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走下坡路,芯子已经彻底坏了,只需要一场内乱战争就能把它打垮。
整个下午他的心情都有些沉郁,今天难得的没有加班,回府后他径直去了王老太君的寿安堂,想跟自家祖母说说话。
夏日昼长夜短,他回去时太阳还没落下。
王老太君的房里用得有冰鉴,听到婆子说王简来了,她道:“今日真是奇了,父子俩前脚走后脚到。”
不一会儿王简撩起帘子进屋,王老太君坐在竹榻上看着他行礼,笑道:“方才你父亲才来过,没走多久。”
王简挑眉,试探问:“父亲来做什么,是有事么?”
王老太君摇头,“也没什么事,就是唠了些家常。”
白芷送上冰镇过的银耳汤,王简瞧着桌上的青葡萄,剥了一粒来尝,哪晓得酸得要命。他浑身都抖了抖,把王老太君逗笑了,说道:“我就爱那口酸的。”
王简无法直视,摆手道:“太酸了。”
王老太君:“喝一碗银耳羹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