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
今日秦致坤休沐,昨晚被王简拉着熬了一整夜,早上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
方氏替他换襕袍,发牢骚道:“你这活儿也太不人道了,哪有这般熬法?”
秦致坤哈欠连天,“那小子精力旺盛,同他一块儿共事要我老命了,处处刨根问底,要求事无巨细,不论什么前因后果,皆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方氏:“如此说来,倒是个会办事的。”
秦致坤点头,“往日我觉得他有背景在身,多半不会这般严谨,现下看来,倒是我的偏见,跟一般的权贵子弟确实不一样,做起事来有条不紊,不是瞎混日子的人。”
方氏打趣道:“你对他评价还挺高。”
秦致坤坐到床沿,“可惜生到了王家。”
夫妻二人正说着,突听家奴来报,说范谨来拜访。
秦致坤愣住,方氏皱眉道:“可真会挑时候。”
秦致坤笑道:“定是有什么问题要讨教。”
当即命家奴去把他请到前厅,稍后就过来。
方氏只得找来便服给他穿上,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勿要耽搁得太久,年纪大了要好生补补觉,后面还有得忙呢,到底比不得年轻人,可得悠着点。”
秦致坤应声晓得。
穿戴妥当后,他才去了前厅。
哪晓得秦宛如已经在前厅了,正单手托腮看范谨,一双猫眼骨碌碌地打量他,跟观猴似的看得范谨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秦宛如笑盈盈道:“范郎君今日前来可是为了讨教的?”
范谨耳根子微微发红,局促道:“范某确实遇到了难题,想请教秦寺正。”
秦宛如也没戳穿他,就任他腼腆窘迫,浑身不自在。
不一会儿秦致坤来了,范谨这才松了口气,忙向他作揖行礼。
秦致坤还是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颔首道:“今日范郎君又遇到什么难题了?”
范谨说了一句秦宛如听不懂的话,秦致坤朝她挥手,她屁颠屁颠回后宅去了。
结果秦二娘听说范谨来找她爹,顿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脱口道:“那书呆子有毛病不成,他来找我爹作甚,又不是要娶爹做媳妇儿!”
秦宛如忙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着点!”
这不,外头的秦五娘好奇探头道:“二姐,谁要娶媳妇儿啊?”
秦二娘不耐烦挥手道:“去去去!”
两人把秦五娘打发走,秦二娘压低声音道:“那呆子这会儿在哪儿?”
秦宛如:“前厅的。”
秦二娘撇嘴,“嘴上说不要不要的,还不是跑上门儿来了。”
秦宛如颇有几分兴致,蹭了蹭她的胳膊,问:“我瞧着他恪守礼节,本分规矩,不像是个会主动的人,你是怎么把他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