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心事重重, 瑶娘试探问:“郎君是不是有心事?”
王简回过神儿, 看着她犹豫了许久才道:“瑶娘你是女郎, 应知女郎家的心思, 可否替我解惑?”
瑶娘:“郎君请讲。”
王简轻轻摩挲杯盏, 若有所思,“我吃不透秦三娘这个人,有点邪门儿。”
瑶娘皱眉,“此话怎讲?”
王简正色道:“她的心思难猜, 我完全被她拿捏住了,处处主动, 却处处受她制肘。”
听了这话, 瑶娘道:“那便是郎君一头热了, 她没把你放到心上。”
这话把王简的心扎了一下, 不太舒服。他自己也清楚秦三娘对他不是那么热衷,可被瑶娘直接了当指出来, 不免有些难堪。
瑶娘道:“郎君冷着她些便是,现在你是图新鲜,待时日长了些, 便会悟了,女人大抵都是相同的。”
王简沉默不语。
他从没尝过情爱这些东西,也不懂男女之间的博弈, 更不想被这些恼人的思绪缠住,只得暂且把这事搁到一边。
翌日他依约去观音湖,三个老头儿聚到一起,换了绸缎夏衣,个个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看那模样估计混到百岁不成问题。
王简朝他们行礼,调侃道:“几位前辈个个精神矍铄,看来打牌能延年益寿。”
周项文捋胡子,“可不,牌桌子上包治百病,腰不酸腿不疼,吃嘛嘛香,精神还好。”
王简失笑。
曹复香:“脑子也磨灵光了,不会痴呆。”
几人上了画舫,围着养生的话题闲聊了阵儿。
曹复香和周项文都有在练五禽戏,且练了数十年,可见那东西对身体是有益处的。
王简的生活习惯养成得好,早睡早起,很有规律。
梁王嫌弃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潇洒多了。”
周项文酸溜溜道:“可不,成日里斗鸡走狗,娼楼妓馆的,不务正业。”
曹复香吃了一口时令瓜果,打趣道:“周老儿是嫉妒。”顿了顿,“你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
周项文:“十年寒窗苦读,谁叫人家是含着金汤匙的人。”
梁王抱手舒适地把腿伸展,“我这哪算不务正业,若说起无法无天来,当属昭庆,这京中也只有她曾横着走过。”
提到大长公主,曹复香和周项文皆露出无法直视的表情,那何止是无法无天,简直是世风日下!
只要是京中生得俊的郎君,没有哪个逃得过她辣手摧花。
周项文不由自主看向王简道:“你小子生得晚算是走运,这些年先帝去了大长公主才收敛不少,若是在那些年长成,指不定就成了她的入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