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谨为难道:“范某心中其实有惑。”
“你说。”
“秦二娘子有才有貌,且有大长公主做倚靠,为何偏要与范某较劲?”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那我便说了,我父亲自小疼我,把我当男孩儿养,虽饱读诗书,却也养成了桀骜不驯的臭脾气,而你范谨,瞧着温吞没甚脾气,应是能受得下我的。”
“……”
“我要嫁的郎君,得有满腹才华,品性端正,性格温和良善,要对我从一而终,还不能纳妾。”
“……”
“你看起来很弱的样子,有胆子纳妾吗?”
“……”
范谨默了默,忍不住道:“你合着挑软柿子捏?”
秦二娘无比直爽道:“对,你就是那个软柿子。”
听到这话,范谨差点哭了。
见他窘迫又无奈的样子,秦二娘很想去捏他的脸,但又怕把他吓着了,于是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跟女人讲道理你讲得过吗?”
范谨:“……”
秦二娘眨巴着眼睛,“你跟你阿娘讲道理,你讲得过她吗?”
范谨默默地捂脸。
秦二娘继续厚颜无耻道:“我生得漂亮,脾气差一点又怎么了?”又道,“你把我讨回家,带出去可以给你撑面子。”
范谨继续捂脸。
秦二娘戳他,又给他下套子,说道:“你那文章我看过,作得甚好,不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
这话总算把范谨从悲痛中拉了出来,秦二娘起身去把他的文章拿来,上面写了批文。
范谨总算没有别扭了,伸手接过细看。
那文章的内容涉及到一些国策论述,有些政策实操他吃得不够深透,在批文下确实显得苍白无力了些。
他认真地反复看那些批文,越琢磨越觉得有几分道理。
一旁的秦二娘继续单手托腮看他,男人在认真的时候才是最有魅力的,比如现在,那人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深思领悟。
有一些批文他悟不透,向秦二娘请教。
秦二娘道:“你这可找错人了,这批文是我爹写的。”
范谨:“……”
秦二娘一本正经道:“你得去找他解惑。”
范谨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不知所措。
秦二娘不理会他的尴尬与局促,自顾说道:“我爹干了十多年基层,虽然官不大,但知民懂民,是做实事的人,你有才华不假,到底缺乏经验,我相信他的指点对你是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