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令孟广春触动,点头道:“听你的, 慢慢熬。”
二人说了许久,彭永侯主仆才坐牛车走了。
孟广春背着手站在村口望着老友离去的背影, 温暖的阳光落到身上暖洋洋的, 一切都充满着生机勃勃。
葛氏说道:“真是来得突兀, 好好的, 怎么就突然要去章州上任了呢?”
孟广春看向她,“以后要劳夫人你操心了。”
葛氏笑了笑, 抱着手道:“我这老婆子一辈子跟着你转悠,当初在京城时你闷闷不乐,回来颐养天年还是闷闷不乐, 如今六十多了还要复出劳累,你这辈子啊,就是个劳碌命。”
孟广春失笑, “这不朝廷需要咱吗?”
葛氏:“我知道,章州就是你的命根子。”
两人在村口站了会儿才回去了,下午葛氏吩咐仆人收拾行李,第二日上午离村前往章州赴任。
这不,当章州百姓打听到孟广春前来上任的消息,不少人都到城外接迎。
那热闹场景不禁把孟家人吓了好大一跳。
当初孟广春在这里干了十多年,深得百姓爱戴,如今重新回来,他们纷纷来接迎,以表敬意。
孟广春撩起马车帘子,由家奴搀扶着下来。
众人见到那身绯袍,纷纷跪下叩拜,欢呼孟刺史。
孟广春一时感慨不已,他在京里的人缘差得要命,走到这儿来倒成了香饽饽。
有老儿热泪盈眶道:“孟刺史,咱们可算把你盼来了!”
孟广春忙上前扶他起身,笑道:“老汉这话我可不敢当。”
老儿道:“你才是咱们章州的父母官呐,大伙儿知道朝廷复启孟刺史,不知有多高兴,咱们章州往后有盼头了!”
他们无比怀念那十多年的太平日子,如今苦熬了数年后,那太平日子又慢慢回来了,怎不叫人高兴?
一众百姓拥着孟家人入城,马车里的葛氏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怀,自家老伴儿这一生,只怕都要葬在章州这方热土上了。
春日万物苏醒,生机勃发,章州迎来了新的期望,而京中的窦氏又像往年那样主办了一场春日击鞠赛。
秦家的姐妹们自然也会去观热闹,府里有秦大娘安排,方氏也放心她们几个姐妹去凑热闹。
王简懒洋洋地歪坐在马车里,秦二娘兴致勃勃地说起去年她们姐妹在贺府的经历,听得段珍娘蠢蠢欲动,问道:“那国公府世子的击鞠技艺当真这般厉害?”
秦二娘点头,“厉害,当时我记得我们有七组,他不到茶盏功夫就把赛事结束了,一骑绝尘,在场的姑娘们全都尖叫拍手称赞,那场景简直了!”
段珍娘“啧啧”两声,“我是没那个眼福了。”
秦二娘继续道:“王三郎人是生得俊,才貌双全,就是性子太差,去年找茬还把三妹的及笄礼给拿了去,一点都不通情理,对吧?”
这话是冲王简说的,他阴阳怪气地看了她一眼,答道:“对,那镯子还是我偷回来的。”
段珍娘道:“你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