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娘子上下打量她们, “也幸亏你们是找到了咱们贺家来,主母说了, 沾亲带故的, 占了你们的便宜日后传出去了叫人笑话。租地这个东西, 可不是按亩产来定租子的, 地税也不需要你们交,是户主自个儿缴纳给官府。”
秦宛如搔了搔头, 她前十多年都咸鱼躺在后宅里吃喝等死,得过且过,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概念。
段珍娘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半桶水, 发窘道:“倒是闹了笑话,没摸清楚这茬。”
廖娘子摆手,“二位娇养在后宅里, 处处都有父母上下打点,从未接触过底层老百姓的日子,倒也属常理。”又道,“五十亩,按市价行情租给你们,五年起步,一年一年的交地租,地税由户主自己缴纳。”
“佃农这边你们可以雇佣他们继续耕种,用请长工的方式也可,他们自身有身丁税,这是他们自个儿需向官府缴纳的,也不用你们管。
“直到你们做出东西来贩卖了,那时候就有人会来找你们缴纳商税了,有些空子可以钻,但若被查到,是会被重罚的。”
秦宛如点头道:“听明白了!”
她这般乖巧,廖娘子很乐意当老师,继续说道:“耕种咱们土地的有两家佃农,一家是七口人,分别是两公婆和两个儿子媳妇和一个幼子,这一家的劳力主要是公公和两个儿子下地。
“还有一家是六口,一对夫妻和四个儿女,劳力主要是夫妻和大的两个儿子,这家的女人牛高马大的,可能干了,地里的活儿不输男人。
“这两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常年累月在地里刨食,跟我们家打了许多年的交道,若你们看得上,也可继续用他们。”
秦宛如点头,嘴甜道:“看来以后还得多向廖管事你请教了,我们姐妹俩从未涉及过这些,许多事还得劳你多多指教。”
廖娘子被她哄得高兴,“嗐,秦小娘子抬举了,咱们不过是奴仆,你们又是主人家的亲戚,许多事情提一嘴也是本分。”
秦宛如:“哪里哪里,我们在京城里的这些日也见过不少权贵,能像你这么热心肠的可不多。”
她说话讨巧,人又长得乖灵,一路把廖娘子哄得乐呵呵的。
一旁的段珍娘是服气的,同样长了一张嘴,她就说不出那些话来哄人高兴。
待一行人抵达城郊侯山那边已经快要接近正午了,廖娘子命仆人去庄园叫里头人的备上午饭。
如她所说,那片广阔的土地确实是极好的,并且已经被佃农在深秋农闲时翻整过。
中间灌溉的沟渠已经干涸,只剩少许水洼,现在冬季雨水少,一到来年,把侯山脚下的溪水引进沟渠,只要气候好,管理得精细,亩产二石不在话下。
段珍娘道:“这地已经被翻整过了,这下省事了。”
秦宛如仔细看土壤,笑道:“确实省了不少事,翻过的地土质疏松透气,还能把地里的虫卵翻出来,防止它们过冬,不过咱们还要下底肥,需塘泥,草木灰,牲畜粪便养地。”
廖娘子诧异道:“没想到秦小娘子还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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