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不由得提心吊胆。
方氏继续道:“咱们租住的宅子一年要二十一贯钱,元威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五六十贯,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十口家奴,入不敷出,若想过得体面些,全靠我老家的那些铺子田产租子补贴。”
方老爷子道:“你也莫要心急,日子不是越过越好了吗,你看他才升迁,大娘又觅了这么一门好亲事,芝麻开花节节高,说不定明年还有好事。”
这话听着舒坦,方氏笑道:“承父亲的吉言。”停顿片刻,“咱们大娘也算走了大运,贺家送来的彩礼好生丰厚,田产铺子宅子都不少,全是她的私产。”
三舅母周氏艳羡道:“晚上让我们看看,开开眼。”
方氏:“好。”
方老爷子捋胡子,“刚才还说为什么都盼着往京里挤,大娘的这门亲事不就是缘由么。若当初你们还在安义县那穷乡僻壤里,她哪能嫁这么好的人家,如今一跃上了枝头,往后生下来的子女就是伯爵府家的贵人了,身份地位一下子拔高了一截,这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美事。”
方老夫人道:“确实是这个道理。”
方老爷子鼓励道:“云娘莫要心急,元威是个办实事的,咱们慢慢来,日后总会一步步站稳脚跟替几个外孙女儿挣来前程,毕竟娘家背景好了,她们在夫家才硬气。”
方氏宽慰道:“听爹说话就是舒坦,元威也说要给女儿们挣前程。”
方老夫人道:“咱们都是娘家人,有一说一,这女婿我是瞧得上的,不摆官架子,知冷热,也没有花花肠子,也不枉我们这些年的扶持栽培。”
方老爷子也道:“是个会疼人的,这门亲,我觉得我眼光极好。”
方老夫人打了他一下,“又吹面子了。”
众人笑了起来,都知道方老爷子这辈子是最好面子的。
一行人边走边聊,丘家宅子已经有仆人候着了,待他们过去后,忙将众人迎了进去。
方才朱氏还嫌花二百三十贯买一座凶宅太贵了,结果一走进去,就觉院子敞亮,户型朝向好,方方正正的,又布置得有格调,连声夸赞道:“这宅院好,值!”
段珍娘笑道:“二舅母,你不是嫌贵吗?”
朱氏挑剔地打量宅子,“我还以为像你姨母他们租住的地方一样呢,这宅院虽是一进院子,但宽敞大气,也不算太旧,确实是值的。”
两个表兄问:“养鱼的那口井在哪儿呢?”
段珍娘道:“在后院的。”
秦宛如把他们领了去,方大郎也对大鲵好奇,跟着去看稀奇。
几人看到井口布置得玄虚,井壁上用鸡血画了符,边上还摆了一张供桌,叫人瞧着瘆得慌。
这不,方大郎道:“不是说井里是条鱼吗,怎么搞得这般玄乎?”
秦宛如跟他们解释了一番,听得他们哭笑不得。
表兄方倪探向井口道:“三妹你们的鬼名堂倒不小,半夜若有贼人进来,还真会吓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