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继续道:“这孙子不像他老子那样沾了污迹, 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跟他外甥一样, 手上没沾血, 咱们图的不就这个么?”
周项文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若不然下回试他一试?”
梁王点头, “也可,光打牌没意思, 还得看看那小子够不够机灵。”
傍晚时分,国公府的马车抵达府门口。
李南搀扶王简下车,主仆二人刚进门, 就见立雪堂那边的仆人来寻,说家主唤他们过去。
二人跟着家奴走了一趟。
卫国公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等了许久, 才听仆人通报,说世子来了。
“进来。”
王简推门而入,向他行了一礼,喊道:“父亲。”
卫国公朝他招手,王简走上前,他嗅了嗅,闻他身上有没有脂粉香。
王简斜睨他。
卫国公道:“那些个老儿休要把你带坏了。”
王简:“……”
“梁王风流成性,七老八十了还不安分,把你约到那种地方,就是故意气我的。”
“兰香馆还好,没有闲杂人等,只有一个头牌,且还是卖艺不卖身。”
“我儿天真,欢场上的人,哪有不卖皮肉的,只是看够不够格,身价高些罢了。”又道,“你是国公府的世子,有样貌有前程,多少人在暗地里觊觎着,更何况那种地方。”
王简闭嘴,姜毕竟是老的辣。
卫国公道:“那些老儿同你说了什么?”
王简摇头,“倒也没说什么,他们对儿防备得很,但有试探之意,儿琢磨着,那些人既然是废太子的拥趸,也可想法子笼络笼络,让废太子生嫌隙。”
卫国公“嗯”了一声,“你到底年轻,没跟他们打过交道,不知他们的手段,须得处处提防着,勿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父亲提醒得是,儿谨记。”
“也勿要走得太近,稍作笼络就好。”
“儿明白。”
父子俩说了好一会子,王简说话比以往更加圆融了些,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敬畏,说鬼话忽悠得非常上手。
卫国公还是很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微妙变化,说道:“你仿佛比以前更油滑了。”
王简默了默,“近墨者黑,那帮老儿脾性怪,跟他们厮混,也沾染了习性,儿以后会注意。”
卫国公没再追问,“你下去吧。”
王简应声是,毕恭毕敬地退出了书房。
后背的目光如锋芒般审视他,他心里头还是有点心虚,那毕竟是他老子,知子莫若父,更何况还是官场上的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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