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鄙视道:“出息,说得你好像前二十年都没吃过东西似的。”
贺亦岚摆手,“那不一样。”似想起了什么,说道,“之前我爹瞧秦家哪哪都不顺眼,结果人家一包土茶就把他给收买了,上回还腆着脸支使我去讨呢。”
听到这话,王简觉得好笑。
两人许久都没坐在一起聊过了,贺亦岚话多,直到天黑了他才打道回府。
回去后他命人到市井里去找厉害些的读书人,要有真才实学的那种,找两个,每人三百文喜钱,专门用于亲迎那天对飞花令。
秦家这边听说亲迎要对飞花令,秦二娘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带着双胞胎找带“花”的七字诗词抄录。
而秦宛如则和段珍娘四处看铺子场地,两人跑了这些日子,段珍娘不想再跑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竞争力。
附近各坊里卖布匹的铺子她几乎都去瞧过,一些是专门卖麻布类织物,这种铺子就是针对穷困人家群体的。
还有一些则是针对普通家庭群体,更有再讲究一点的,类似方氏他们这种家庭。
不论哪种群体,每个角落里都有他们需求的贩卖,并且不比他们魏州的货差,而且价格也适中。
段珍娘陷入了两难。
她原先是想着靠自己独当一面,不管盈亏,但既然做了这行,定然是要花心思去做好的,结果转了一圈下来,才发现市场已经饱和了。
这才叫要命。
她家的绸缎在魏州那片区域来说算得上顶好的,并且她老娘眼光独到,一直跟着京中这边的潮流走,脱销得也快,这是他们能立足的优势。
然而到了京城来,这些优势全没有了。
比她家好的绸缎多如牛毛,之前她们曾去东市看过,家家都是顶好的。
市井这些就更多啦,什么层次的都有,也能满足人们的需求,她拿什么来竞争?
段珍娘不禁有些气馁。
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秦宛如来喊她,问她还出去不,她眼下乌青,睡眼惺忪道:“今日不出去了,我想歇一日。”
秦宛如应声好,随后去看自己的花盆。
目前她种的棉花已经到了采收季节,棉铃开始裂缝,有些已经露出少许白白的絮了。
秦宛如瞧着欢喜,再过十天就到中秋,采摘棉花应该就在这段时间。
今儿段珍娘难得的睡了回懒觉,直到巳时她才起床洗漱。
贴身丫鬟小桃端来粥食伺候,她用过后,到前院活动。
橘猫懒洋洋地摊在地上伸懒腰,段珍娘上前撸了两把,跟它玩了阵儿。
她闲着无聊,到花盆前看了看,些许棉铃炸开了裂缝,里头洁白的絮露了出来,看起来就跟蚕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