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倒未放到心上,只高兴道:“阿娘,前儿我还觉得易家可惜了,哪曾想今儿诚意伯府就上门提亲来了,可真是天赐的良缘啊。”
秦老夫人没有吭声,只默默地想着,秦家的祖坟莫非是冒了青烟?
经过方才的闹剧,院子里总算清净下来,后宅里的秦宛如同两个姐姐关在一起说悄悄话。
秦二娘是聪明人,也知道上回端午节贺亦岚那档子事,如今贺家上门提亲来了,两家悬殊这般大,中间肯定有由头。
秦宛如知道瞒不住她,三言两语把大概情形说了。
秦二娘震惊不已,看向秦大娘道:“好你个大姐,平日里你一向稳重,万事考虑周全,竟也这般大胆同贺家郎君私……”
话还未说完,嘴就被秦大娘死死地捂住了。
“莫要胡说!”
秦二娘掰开她的手,嘿嘿地笑,调侃道:“爹娘还总觉得这家里头我是翻天的泼猴儿,我看呐,你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妹胆子忒大,大姐你也不相上下,我们都被你骗了。”
秦大娘皱眉道:“你瞎说什么。”
秦二娘啧啧两声,“你还死不承认。”又道,“这事若被阿娘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
秦宛如插话道:“现在她可不敢了,大姐可是诚意伯府的媳妇儿了。”
秦二娘:“……”
她憋了憋,指了指她们道:“你俩让我说什么好呢?”
秦大娘垂首不语。
秦宛如蹭了蹭她,试探问:“方才在前头,那官媒娘子都跟你说过什么话?”
秦大娘想了想道:“她说贺二郎在家中很得疼宠,这门亲事多半是贺二郎的意思。”
秦二娘“哦”了一声,刻薄道:“言外之意,就是贺家父母原本是瞧不上咱们家的,但架不住自家儿子喜欢,所以才委曲求全了。”
秦宛如忍不住去撕她的嘴,姐妹俩打闹了好一阵儿才消停。
秦二娘嘴上虽讨嫌,心眼儿却好,提醒她道:“大姐,我看你这门亲事还挺棘手,人还没过门呢,就把夫家的长辈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多半有磕碰。”
秦大娘忧心忡忡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秦二娘赞道:“不过也赚了呀,贺二郎必定是想尽了法子才得了父母应允,他这般上心,可见是对你有情有义的。”
秦宛如插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甘蔗哪有两头甜的,也不能两头都占了。”又道,“既然诚意伯夫妇疼宠自家儿子,愿意成人之美,诸多事情应该也会看在贺二郎身上忍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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