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何苦?”
贺亦岚不愿再多说。
劝说无果,贺亦平只得起身离去。
外头的妻子曹氏小声问道:“怎么样了?”
贺亦平摇头,黯然道:“我从未见过二郎这般,可见是下了决心,不撞南墙不回头。”
曹氏搀扶他道:“这个秦大娘还真是个祸害,都没进门就搅得家中鸡犬不宁,若是进了门,不知得折腾成什么样子。”
贺亦平垂首不语,想起自家弟弟说一辈子就想做一次主,心里头五味杂陈。
二人离开后,落在树梢上的王简从门帘缝隙钻了进去。
那日贺亦岚与秦家大娘交换信物后,他就猜到那厮要搞事情,故特地来看看。
见到床上的贺亦岚,王简着实被惊了一遭。
才几日未见,他竟把自己折腾成了这般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简直是个人才!
王简难以置信地跳到床沿啄了他一嘴。
贺亦岚被啄痛了,无精打采地睁开眼,瞧见缺了尾羽的八哥,颇觉诧异。
王简骨碌碌地打量他,张了张喙,喉咙里发出哒哒声。
贺亦岚扯开一抹笑,苦涩道:“你这小八哥,也来看我的笑话了。”
王简说道:“哒哒哒,不成体统。”
贺亦岚收回视线,自言自语道:“你若有灵性,日后劳烦你提醒李南,就说王三郎若是醒了,叫他到我坟头上烧柱香送壶酒,蔡记的女儿红……便是极好的。”
王简:“……”
在他的印象里那家伙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好似对什么都不上心,却不想竟为了秦大娘较了真儿,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
他一时竟生出些许感慨。
稍后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王简赶紧躲进了床下。
乳母焦氏进来劝说了一番,贺亦岚一声不吭,送来的食物也不吃,就这么半死不活地拖着。
焦氏擦了擦泪,叹道:“二郎小时候丁点大,好不容易才喂养活了,如今你这番作为,是要让乳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贺亦岚没有反应。
床底下的王简默默地想着,这家伙还真是死脑筋,为了一个秦大娘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至于么?
他是体会不到那种心情的,对儿女情长也嗤之以鼻,天底下的女郎大抵都是差不多的,娶谁不是娶?
待焦氏伤心离开后,王简从门帘缝隙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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