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像是从一件衣服上的,用激光之类的东西切断的碎片。
不管怎么样,先用它擦掉伤口上的泥巴灰土吧。
小白用杯子花又接了些水,把白纱浸湿,轻轻给他擦掉眉毛上的血污,又给他把熏黑的脸擦净。
她为他擦脸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清洗什么古老的艺术雕像。那个年轻男子俊美的容颜在她的手指下,一点一点,展露在她面前。
那是张艳丽到极致的脸。
用美艳来形容一个男人,是件很奇怪的事,可是,她只能想到这个词。
而男人,十分美艳时,就会令人觉得危险。
她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后退了一步,犹疑不定的问自己,我,为什么会觉得害怕?我怕他?为什么?
可是,他刚才……他像是很关心我。
这男子刚才在她刚清醒时的表现,很明显,对她没有任何恶意。不仅没有恶意,他甚至——她觉得,他关心她的安危胜于关心自己。他昏倒,除了因为极度的激动,更可能是因为受了重伤后为了照顾她而竭力支撑,在她醒来时终于放心了点撑不下去了。
更何况,要是他想不利于她,在她昏迷的时候大可以为所欲为。
这么一想,她略微安心,反复去接水,为他清洗,把被血水染红的纱布在雨中洗净,再为他擦拭。
那些伤口虽然很深,但切口十分光滑平整,失血也不多,像是被激光刀切割的。之前流血可能是因为剧烈的活动再次拉开了伤口,但伤口这时已经渐渐在合拢了。
天色渐渐昏暗,他一直没有醒。虽然手臂和腹部的伤口都在逐渐愈合,但是额头滚烫。
哦,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我一点急救措施都不会了。因为他会自愈。
嗯……那我呢?我会不会自愈?她低头看看自己手心上一道浅浅的血痕,这伤口像是跌倒时划破的,仍然渗着血。
嗯,我不会自愈。
那么,就是说,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物种?
这样的话,也许我最初的直觉是对的,我和他,是在宇宙中一起探险的同伴?等等,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她想了很久,努力想要回忆起自己的身份,或是关于自己和这个漂亮男人的任何一点事,可是,除了自己之前确实是在宇宙中进行旅行之外,想不起任何有用的东西。
当然,她在回忆的过程中想起了一堆在此时完全无用的公式,化学配方,还有什么组装改装战舰的图纸之类的东西。
我看来真的是个船长。那么,我的飞船上应该有航行日志和记录,这些东西能帮我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色又黑了一些,小白开始觉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