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幻觉!
幻觉!
啊,是幻觉,幻觉才是这次神魂恢复的真正考验!
想到这里,姬云再次凝聚心神,全力抵御这次神魂修复时出现的反噬。
可是那股让她觉得身体深处不知哪里微痒的温软气流实在难以应对,每次她要扑灭它时它就会遁迹无踪,转瞬之间,它又无处不在,像是藏在了姬云毛孔、血液、灵脉之间,又像是藏在她脏腑中没法言明的某一处,时而像一块轻薄的丝巾,蒙在她脸上,滑溜溜倏然滑走,时而像一片飘飘悠悠的羽毛,落在她心头最痒的一处,搔了一下又消散。
姬云从来没觉得如此难受过,她不怕疼痛,不怕恐惧,可此时,却觉得自己是个小小婴儿,光着脚丫,毫无反抗之力,有人不断怀着恶趣在搔挠她的脚心。
她一时间恨不得大叫几声,一时间又想有人紧紧抱住自己,猛然间忽然又想起肖纯不久前在她耳边轻轻说的那几句话,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升到紫府,几乎就要开口呼唤他。
呼唤他?
唤他做什么?
正惶急羞怯时,姬云突然听到心中一个声音在说:我年幼时的确很可爱,师父抱着我时只是父母对子女的舔犊之情,无关风月,天真赤诚,有何不可?
这就好像我看到小白练功有进步后也会抱抱亲亲它一样!
可是……你筑基时已经是个少女了,你师父难道不早就应该注意男女大防么?他一个成年男子,怎么能对一个少女如此狎昵?
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问。
不,不对。那些记忆是我想象中的,并不是真的。
师父或许为人冷酷,像铸剑一样“铸造”我,利用我,但他绝不是这种人!
一定是我记错了!
那个细小的声音又在发出质疑:真的是你记错了么?你怎么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神魂修复时的煎熬在姬云感受之中是很漫长的,可在外人看来,其实只有短暂的几分钟。
肖纯看到姬云本来在微微皱眉沉思,突然间紧紧闭上眼睛,脸色一下苍白又一下酡红,一会儿紧蹙眉头轻轻摇头,一会儿又咬紧牙关,可是喉头上下轻轻滚动仿佛极渴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想到她可能是在经历境界的突破,赶快像平时那样设了几个法阵守护,又把自己房间的门上了锁,再坐在她面前守着她。
须臾之间,姬云额头、鼻尖出了一层薄汗,脸色越来越红,长长的睫毛不断轻颤,像是在极力抗拒着什么,又像是觉得非常热,紧接着,她汗流如浆,额角的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抿在一起贴在脸上,还有汗珠不断从她下颌滴下来,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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