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一愣,耳朵根子先开始泛红,然后慢慢蔓延至面颊。灯笼散发出柔和的灯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承认道:“是。”
“除了上回在西北,你在葡萄架下说出来那次,其他时候我都感觉不到,甚至快忘记你喜欢我这件事。你对我跟对别人,并无太大区别。”
“有区别的。”元青沉默片刻,又道,“你说过,给你点时间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就告诉我。在此之前,我不敢打扰。”
山上的夜风有些大,吹得衣袂飘飘。
元青:“我在等你告诉我。”
杜平静静凝视他。
“我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可你问了,那我也想问一句,”元青道,“你想好了吗?”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灯光,他用这样的语气来问。
这一刻,杜平的心无比柔软。
她跨前一步,距离从三尺变成两尺,最后两人间连一尺都不到。
元青下意识往后退。
杜平拉住他的手,阻止他退后。
元青停下,抬眸望她。
杜平另一只手也叠上来,一只握住他手背,另一只覆在他手腕,轻轻地说:“你这个人,一身正骨,从小到大都是,连谈感情都条条框框按部就班。你自己也知道,我难得有软弱的样子,却不把握机会。对正人君子来说,也许趁虚而入太困难了些。”
元青愣了愣。
纤长的手指慢慢插入他手缝中,两人十指相扣。灯光在杜平的瞳孔中流动闪烁,她目光停在他脸上,声音很轻,很温柔:“师兄,你是正人君子吗?”
元青喉结微微滚动。
脑中那根弦“啪嗒”一声断了。
他觉得情况有些糟,自己的双手和嘴巴仿佛不受控制,下一步就会做出不得体的事情来。
“不,”元青哑声道,“我不是君子。”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伸出手,扣住永安的后脑勺,低头吻下去。
她的嘴唇好软。
元青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他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所有的感知都聚集在嘴唇上。
这个时候,即便有人来刺杀,他可能都发觉不了。
他只是笨拙地触碰她双唇,轻轻摩擦。
忽然,有柔软湿润的触感窜进口中,与舌头轻轻一碰。
元青惊得后退一步,抬手捂住自己嘴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他整张脸都红透,失措道:“那是……”后面两个字被他吞进嘴里,他意识到自己问了蠢话,他知道那是什么。
他在军营里也听过荤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