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神色中并无意外,嘲讽道:“所以,你选择陶明惜?”顿了顿,“或者该说,你们选择陶明惜?”
萧祥珂又陷入沉默。
他不可能明着承认这件事,萧家几百年声望不能断在他手上。他拥护的依旧是李家天下,有些暗地里的权宜之举,不过是利用陶明惜把西北军挡在城外。
可惜,他失败了。
望着眼前的杜氏父女,萧祥珂不得不承认,败局已定,不过是输好看点还是难看点的区别。
他嗤笑一声,望着杜厉,说:“杜厉,我真是可怜你,勇冠天下又如何?未尝一败又如何?不论你再厉害,都被人捏在手心里当棋子使。”他指向永安郡主,“当年你被平阳利用,结果身败名裂远走他乡,如今,你又要被女儿利用,杀人放火的事都让你干,等惹怒了京城各家权贵,你信不信你女儿会把你推出来挡罪?”
这挑拨太明显,杜平眉头一蹙,抬头欲言。
杜厉却抢先开口:“当年,我心甘情愿帮轻容,谈不上利用。我再蠢也不至于认错仇人,害我身败名裂的不是轻容,而是你萧祥珂!还有先帝!至于今日,我一路浴血杀回来,若是这样都不能报仇,简直对不起我手里握的刀!”
说罢,他狠狠拿刀往身旁嶙峋怪石一插,气势可吞山河,只闻“咔嚓”一声,假山顿时裂成两半。
场中寂静,无人敢做声。
杜厉轻蔑一笑,抬起下巴说:“至于我女儿,她想拿我挡什么就挡什么,做爹的不站在女儿身前,难不能还缩在后头?我乐意,关你屁事。”
萧祥珂受不了他的粗鲁,深深呼吸两口气。
杜平将腰间佩刀扔到他脚下,道:“萧大人,你是自行解决还是我找人动手?”
萧祥珂:“只杀我一个?”
杜平沉默片刻,否认道:“不,当年诬陷忠诚良将,今日又投靠乱臣贼子,这罪名诛你三族都够。”她想起远在草原上的亲妹,终是退一步,“妇孺可活,十岁以下男童可活。”
杜厉一惊,转头不赞同道:“你留着这些小的做什么?让他们将来找你报仇?”
萧祥珂讥笑:“郡主真是威风,不经刑部,不经大理寺,不经都察院,你一个人就能定罪杀人?”
杜平目光深深,回道:“你摸着良心自问,这些事做过没?”
萧祥珂厉声:“你才该摸着良心说话,今日究竟是报私仇?还是借着报仇的幌子来谋夺萧氏家财,你自己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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