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说,开始整军备粮草了,预计月内就会发兵。”
陶明惜又惊又惧,在屋内来回踱步。西北铁骑甲天下,还没开始打,他心中已生怯意。他和幕僚讨论许久,最终决定去宫中讨圣旨,让皇上呵斥徐则,命他退守西北边境。
“那些家族也都看守起来,主谋论斩,其余关押。”陶明惜恶狠狠道,“一个都不准放过。”
他攻入京城时,早已和毛家勾结,是毛家命人打开城门。是以,他格外惧怕内奸的事情再次上演。
京城这头的守备愈发严密。
西北那边的筹备也一日紧于一日,数位将领聚于军帐内讨论作战方案。
“陶明惜的做法和张天差不多,除掉少部分家族,以武力血腥震慑众人。他做贼心虚,担心京城里有人跟我们暗通曲款,就试着把家族主支给除掉,然后把提拔旁支上位,以此招揽人心。”杜平说完京城情况,冷笑一声,“他也只能做到这步了。”
军帐内很是安静。
杜平挑眉:“你们怎么不说话?”
徐如松看她一眼,开口说出诸人心声:“你就这么讨厌世家?”
杜平认真道:“就我个人而言,不讨厌。你们也知道,我是在京城长大的,他们中有不少人跟我打过交道,”顿了顿,“甚至关系不错。”
徐如松:“但你还是想除掉?”
杜平:“是。”
徐如松:“京城不同于西北,西北的大家族就这么几个,你处理起来也方便,可是京城几乎由皇族和大家族构成,你执意弄干净,那是想屠城?”
杜平:“打赢以后,罪名就是我们说了算。”
徐如松勾了勾唇,斜瞟一眼。
杜平知道这问题不单单是徐如松想知道,她环视一圈,淡淡道:“你们比较一下如今的西北和曾经的西北,能感觉出区别吗?”
徐如松沉默,其他人也沉默不语。
当然,区别很明显。
做事的掣肘少了许多,任何事情只要上面做出决定,下面就能以最快的效率执行,没有人因顾虑家族利益而从中作梗。该收的税都能如数收上来,数量比以前还多。如今西北的商铺都未被大家族把持,各自竞争下价钱反而压得低了,于民生也有好处。
在此之前,他们从来不知道,西北这块土地竟然也有富庶的可能。
徐则打破沉默,开口道:“世家先不去管它,对于此行的目的我们必须弄清楚。西北军是去解京城之围,可听郡主的意思,”他抬眸望去,“你还想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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