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胡高阳推脱粮草军饷不足,要求国库支援。
可国库空虚多年,根本拿不出钱来。
孙首辅长叹一声,上前道:“陛下,不如让徐则出征。”
年轻的皇帝轻声反问:“他会应吗?”
李承业自己也知道,如今皇权式微,若在太平年间倒还好,大家就这么过下去。可一旦出现乱象,京城根本控制不住分封大员。那些总督手里有兵有马有粮有钱,跟过去的诸侯国也不差多少。
孙首辅:“应不应是他的决定,可陛下您的旨意必须传过去。徐则不来,是他藐视皇权是他理亏。可您若不说,他就心安理得地呆在西北坐山观虎斗。”
李承业颔首:“好,听首辅的。”
他接过内侍递来的玉管狼毫,提笔一蹴而就,写下圣旨。望着尚未干的墨迹,他无力地坐在龙椅上,淡淡开口:“快马加鞭送到西北徐将军手上。”
“是,陛下。”立刻有人领命而去。
李承业长叹一口气,目光望着西北方向,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
他知道,平儿也在西北,她应该是和亲生父亲相认了。
平儿小时候一直想要父亲,长大后嘴上虽不承认,心里也一直有疙瘩。能够找到杜厉,她一定很高兴吧?
李承业想到此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温暖笑意,心中抱着一丝希望想,平儿在那里,她会不会担心京城?她是不是可以劝动徐则?
但愿可以。
匈族的残余势力在这几年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西北此刻反倒成了天下最太平的一处地方。
京城使者一路赶来,惊讶发现,沿途未遇到半个劫匪,而且连流民也没看到,甚至远远望去,村里头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难道每户人家都有粮可吃?
待进到军营,使者第一时间宣读圣旨。
徐则跪下,高举双手:“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下圣旨后,徐则不敢耽误,立刻召集诸位将领入军帐议事。杜平得到消息即刻从府中赶来,进入军营后她翻身下马,没想到看到个老熟人,一怔,随即微微一笑。
京城来的使者是李承业最信任的内侍,从小就跟着他。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对永安郡主陌生,内侍顿时眼睛一红,上前就行礼:“郡主。”
杜平笑着扶起他:“唐公公免礼。”
唐内侍反握住郡主的人,一颗心此时才算松下来,他抹泪说:“陛下一直挂念着您,担心您出事。从您离开京城开始,陛下就派人寻你,可惜寻不到。后来知道您跟杜将军相会,这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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