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无奈道:“也只能如此。”
“儿子累了,先回房休息。”徐如松得到允许后,再也没多看杜平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步子迈得极大,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
杜平也告辞:“那我也……”
“永安郡主,”徐则叫住她,目光似能洞悉一切,“如松性子急,你是故意激怒他?你不愿意这桩婚事?”
杜平沉默良久,开口道:“是我配不上他。”
徐则:“不用客套,我只想听真话。”
杜平摇摇头,笑道:“不是客套。徐将军,曾有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该找一桩我欢喜他亦欢喜的姻缘,我如此,少将军亦是如此。对少将军来说,不喜欢便是一种耻辱,是我配不上他。”她不再多言,微微低头道,“告辞。”
天色暗下来,徐家军的庆功宴也准时开始。因人数太多,百夫长及以上官位的人都来参加,徐家便将会场设置在露天沙场之上,一堆堆篝火跳跃着热烈的温度,篝火旁摆放一条一条的长桌子,上面满是大鱼大肉,以及必不可少的美酒。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将士们满脸笑意,不过休息短短半日,他们便恢复了精神气。他们来到这里,接受长官的嘉奖和鼓励,享受属于他们的美酒佳肴。
徐则中气十足地喊道:“天佑我朝!哈尔巴拉已死,之后我们只需一个一个瓦解残余部落。将士们,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下面的将士们欢呼道:“必胜!必胜!”
徐则自斟一杯酒,双手向前举:“这杯敬我们西北的英雄!”说罢,仰头一饮而尽,狠狠将杯子砸碎地上,四分五裂。他大声道:“今夜不醉不归!”
将士们喊道:“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徐则脸上难掩喜悦,他在西北驻守这么多年,跟匈族谈过也打过。他曾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尽头了,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抑制匈族壮大,不让他们侵入中原半步。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草原上的民族有不屈的生命力,你能打败他们,却难以歼灭所有。可没想到,老天爷送来了永安郡主,甚至让杜厉也回心转意帮忙,一下子就除掉哈尔巴拉,就像做梦一样。
他原本对永安郡主的计划并不抱有信心,可初战告捷,而且是不敢想象的大胜,再加上己方微小伤亡,几乎称得上是奇迹。
徐则当然知道,这次最大的功臣是谁,不是他儿子,也不是杜厉——
“哈哈。”这么多年,今夜是他笑得最高兴的一次。他退开一步,伸手示意永安上前,临退下时,他最后道:“这一回,永安郡主当居首功,她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她给我们传递消息,还给我们带来援助,我们都欠她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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