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他挠挠后脑勺,只觉词穷语尽。
小麦双手抱胸,哼道:“是是是,他是天人转世,喜欢女人就是毁了他清誉,所以,他喜欢男人?”
元历哀叹一声,我的妈呀,这小鬼真难缠。
杜平蹙眉,不悦道:“别胡说。”
小麦见杜老大真不高兴了,立刻收敛起嚣张神色。她轻声咕囔:“我没胡说,我真觉得元青喜欢你……我眼睛尖着呢,揣摩大人心思是我看家本领,要不然都活不了这么大……”
杜平叹道:“别瞎揣摩,师兄出身寺庙,曾经出家过。”她指了指元历,“还有他也是。”
小麦一愣,随即眼珠子一转,说道:“可不是已经还俗了吗?”
元历:“是还俗了,可师兄那性子怎么说呢,”他灵光一闪,总算憋出个说法,“我这人反倒有可能找个女人成家,可师兄不一样,他心怀天下,慈悲为善,脑子里只装着大的这些,他对那些小情小爱根本是无欲无求的态度。”
小麦冷笑:“呵,那跟你的兄弟情也算小情小爱?”
元历噎住,又说不出话来。
杜平淡淡道:“师兄当年会还俗,并非尘缘未了,而是其他原因。”他只是接受不了母亲铲除异己的做法,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为人做事与他的心性一样干脆,索性还俗离开灵佛寺。
元历偷偷瞟过来,听话听音,郡主知道师兄为何还俗?
可杜平并未再说下去,开口逐客:“今日到此为止,你们赶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日子不紧不慢地又过去几天,永安郡主似乎还在考虑联姻之事,一直未给准信。这日下午,有下人急冲冲跑来报喜:“大公子回来了!大胜而归!带回来匈族可汗和大王子的首级!”
整座府邸都爆发出笑声欢呼声,人人高兴雀跃。
杜平总算不用再摆出为婚事深思熟虑的模样,她笑着起身,吩咐小麦准备一份贺礼,亲自去徐如松的院子门口等待,向他道一声喜。
徐如松疲惫不堪地回到院子里,满身脏污酸臭。他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晚上还有父亲为他们举办的庆功宴,他就想先泡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总不好在庆功宴上精神萎靡,平白丢了面子。
“少将军。”
闻声,徐如松停下刚踏入院子的脚步,抬头望去,目光一滞,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这几日我借住在贵府。”杜平抬了抬手上礼盒,笑道,“听说你回来,专程恭喜少将军凯旋而归。”
徐如松强打起精神,回道:“谢谢。”随即便继续往里走,哪知永安郡主也跟在他后头往里走,他只得又停下脚步,满脸客气地开口,“我一身血腥怕污了郡主的眼,要不您先回去?等我洗漱干净再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