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心跳得很快,带有一丝试探之意。
她又问:“你找了孙家,毛家,王家,却没想过找我母亲帮忙?”
冯瑛之:“除了这三家之外,其他任何人掺进祖父的案子就等于一脚踩进夺储之争。我想,平阳公主并不想惹这场麻烦。”他的声音很平静,“而且,我担心开口求人后,平阳公主会以此要挟我。”
杜平注意到他一直口称平阳公主,却不唤一声岳母。她轻声:“要挟你什么?”
冯瑛之:“要挟让我写和离书。”
杜平一时没说话。
冯瑛之以为自己猜对了,平阳公主果然和祖父是一样的主意。他苦笑:“如今冯家丢了权势,甚至连名声都难保,此时上门不免有攀权附贵的意思,平阳公主只会更看不起我。”
杜平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握住他的手:“我母亲没有看不起你。”
冯瑛之笑笑,没说话。
京城知府当属最不好做的官之一,不过从四品,在这块繁华地随便逛一圈,都能撞到比这官衔大的。问题是,那些勋贵高官犯了事,还要拿到衙门来判,简直让赵知府愁白了头发。他寒门出身,有今日的位置实属不易,这个骂不得,那个打不得,弄到最后什么案子都判不了。
咚咚咚,击鼓鸣冤。
赵知府看到主簿脸色苍白地跑进来,顿感不妙。在京城久居的主簿自是见过世面了,上回外戚黄家小少爷犯事犯到他手上,都没见过这脸色,糟了,这回肯定碰到更硬的钉子了。
“大人,外头的是冯家六公子。”主簿上气不接下气。
赵知府当然知道冯阁老的案子,现在谁碰这案子谁就是傻子,能推多远推多远。他头疼地摆手:“赶走赶走,不肯走就找人把他架出去。”
主簿总算喘过气来了,接下后面那句:“永安郡主也一起来了。”
赵知府表情僵在脸上,什么?那个煞星?永安郡主的的大名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顿时朝身旁瞪过去,说话有你这么喘大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主簿苦着脸:“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赵知府:“问我?什么都问本官还要你干什么?光吃闲饭不干活?”
主簿附着耳朵,出了个自以为聪明的主意:“这人是赶不出去了,咱们要不偷偷遣人去公主府通知?我估摸着这事儿公主殿下不知情,郡主虽不懂事,公主殿下还是知礼之人。”
˙赵知府吹胡子:“还不快去安排?”
主簿哈着腰连忙去办。
永安郡主和前首辅之孙来击鼓鸣冤,消息顿时一传十十传百,衙门外面围满好几层百姓,不少人垫着脚跟朝里望。
这是赵知府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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