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想了想,她当然知道瑛哥儿没有心上人,这事儿不算个秘密,大家都知道啊,她就是知道才会在皇上面前提他,现在突然问这个是几个意思?她越想越觉不对劲,眉头紧紧皱起来:“你在试探我?”
冯瑛之移开视线,又觉得这样做太显心虚,他复将眼珠子转回来,故作镇定地开口:“随便问问。”
杜平眯起眼眸,两大步跨到他面前,凑近脑袋:“说!是不是你家冯老头儿在背地里挑拨离间?”
怎么有人能敏锐成这样?
她是不是属狗的啊?
冯瑛之额头都快滴汗了,移开视线,伸手将她的脑袋推开:“没有,你靠太近了。”
杜平一把扣住他的手:“臭老头儿不盼着你姻缘和美,反倒暗搓搓使坏,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祖父?不行,我要去找他!”
“别,别。”冯瑛之赶紧拉住她,“你别把事情搞大,我真就随口一问。”
杜平挑眉:“承认了?果然是他?”
冯瑛之一个脑袋两个大,只能点头:“别气别气,他那人就那样,他以后也是你祖父了,千万别去闹。”
杜平理直气壮道:“至少现在还不是,更该趁此机会让他知道厉害。”
“别,别,谁都知道你厉害,不用再在祖父面前强调一次。”冯瑛之那起他斟满的酒盏,递到她手里,努力安抚,“喝酒,你不是找我喝酒吗?正温着呢,快尝尝。”
杜平接下酒盏,斜着眼睛看他:“就我一个人喝?”
“我喝我喝,我也喝。”冯瑛之又倒上一杯,举杯示意,利落地仰头一饮而尽。
杜平笑道:“才一杯?”
冯瑛之赶紧再倒上一杯,又一饮而尽:“行了吧?”
“一般来说,都是自罚三杯。”
连着两杯白酒下肚,冯瑛之白皙的面颊已微微酡红,他单手扶额,抬手道:“让我缓一缓。”他深深呼吸几大口,一鼓作气,又饮下一杯。
喉结滚动,几滴酒水顺着下颚线往下滑下,直至流入衣内。
“咣”的一声,他将酒盏重重放在案几上,一抹嘴巴,没好气道:“满意了吧?”
杜平吃吃笑起来,抬手轻抿一口:“好酒。”
冯瑛之心里还憋着气,不理她,斜倚在垫子上,闭眼不说话。
“瑛哥儿,我就是喜欢你这点,有话对我从不藏着,想说就说。”杜平又喝一口,“让我不用费神猜你心思,让我觉得……你相信我。”
冯瑛之哼道:“那年我说你跟皇孙不适合,也是肺腑之言有话直说,怎么就换来数月冷战?”
杜平望天:“记仇。”
冯瑛之继续哼哼:“算了,看在你后来亲手捕了只红狐送我,我大人大量原谅你。”
杜平眨眨眼,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边想边笑,边笑边喝,这酒口感温热,还带着一丝丝甜,格外合她口味,忍住喝了又斟,斟了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