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斥道:“厚颜无耻,不骂你一顿都是好,你说说,你横行霸道就算了,怎么还插手政事?这是你能管的?”
杜平眨眨眼,无辜道:“哪有插手政事?您不要冤枉我,我没有!”她举起双手表示清白,“皇上,您是知道我的,我这人脾气不好,在江南得罪人的事肯定数不清,但您不喜欢不赞同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做。”
皇帝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望来,似在打量此话真假。
杜平再加一剂狠药,“我依仗的就是您的疼宠,怎会自毁前程?我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告状的,既然母亲都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漏掉您这里,哼,一群小人。“顿了顿,”母亲傻乎乎的耳根子软听信谗言,一顿脾气把我从凤阳拖回来。可您不一样啊,您英明神武,一定要还我清白!”
“傻乎乎?”皇帝笑道,“你这话传到你母亲耳里,她非要抽你一嘴巴不可。”
杜平指指屋顶指指地面,做一个“嘘”的动作,“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会传到第三人口中?您不是乱嚼舌根的人,这是我俩的秘密。”
皇帝道:“好,那你说说,漕帮是怎么回事?”
杜平坦然道:“您应该也知道我途中被人暗杀之事,就是漕帮人动的手,被我查清后就此结下梁子。我一直想弄垮他们,但黄总督劝我说漕帮还是能干些实事的,黄家的面子我只能给,毕竟是太子母族,所以我忍下哑巴亏。”
说到这里,她偷偷斜觑,却见皇上一脸似笑非笑,便继续道:“后来漕帮出事了,先声明,跟我无关,我没动手。老帮主死了帮主的孙子上台,可他年纪小还要读书,我不计前嫌推荐他到岳麓书院,漕帮感恩于我,就和我冰释前嫌,做事都给我几分薄面。”
说完,她摊摊手,“就这么一回事。”
皇帝看她一眼,笑道:“行了行了,随便问你一句,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把自己夸得像圣人似的,你差不多得了。还有那个江南商会呢,也跟朕讲讲。”
皇帝语气随意,杜平脑子里却绷得紧紧,一刻不敢放松。
她作出一脸心虚逃避的模样,移开视线,“这您都要问?我不过是赚点私房钱,既没干涉朝政也没谋财害命,赚的都是良心钱。”
皇帝鼻子里出气,哼道:“看着朕说话。”
杜平犹豫片刻,一道目光直直望来,举手发誓:“我怎么敢骗您?绝对没有骗您,真的,就赚点小钱。”
她放下手来,赌气道:“您若觉得不体面让我放手也行,我都听您的,但是您要私下补偿我,金子银子珠宝都行,要很多很多。”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儿子孙子个个恭恭敬敬,也就这混账敢这么跟他谈条件,“朕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啊?还会看中你那点银子?”
杜平眨眨眼。
皇帝道:“别装傻,好好的商会跟秋收怎么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