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大家的视线都在永安郡主和卫帮主之间徘徊。
杜平冷冷一眼:“众人皆知,我于来江南的河道上曾遇刺杀,京城中主谋已经扣押收监,若消息没错,那位夫人已在狱中自杀身亡。主谋既死,帮凶也该同罪。”
气氛急转直下。
卫海心中一凛,原来是此事。
杜平道:“漕帮在河道上只手遮天,我先前便怀疑是漕帮派人下手,可之前于卫帮主信誓旦旦说漕帮绝对与此事无关,青寨更有可能出手,不知卫帮主可还记得?”
面对质问,卫海不慌不忙:“只手遮天这话过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漕帮不过是帮着总督做些小事,为朝廷尽一份心力罢了。”
杜平冷笑,咄咄逼人:“再问一遍,请卫帮主于众人面前给句实话,当初可是漕帮出手暗算?”
那位尚书夫人都难逃一死,众人将目光望向卫海,不知此事最后如何了结。
他们又看看黄总督和章知府,他们都站在郡主身旁,立场一眼就看明白。
再看向卫海的眼神,不免带着同情。
卫帮主岂会无知无觉,可他面上丝毫不显,诚恳道:“卫某于此事是半点不知。”
比起上回的言辞凿凿,这一回虽仍是肯定的语气,但其中水分掺杂不知多了多少。
杜平不会任他含糊其辞,哼道:“卫帮主的意思,也许是漕帮,也许不是漕帮,即便真是漕帮所为,此事你也半点不知,与你无关?”
卫帮主涵养极佳,如此嘲讽仅是微微一笑:“漕帮的事,卫某都应担责。只是我尚无发现漕帮与郡主遇刺有关,若郡主知情,还望不吝相告。”
杜平眼睛一亮,露出那种猎物终于踏入陷阱的得意,朝身边人使个眼色。
很快,张天便从门外进去。他抬头,望向卫海。
卫帮主脸上终于现出惊愕之色,一闪而过。
杜平勾了勾手指,张天便顺从地走到她身旁,低头聆听吩咐。
头一回见到那个嚣张的土匪如此模样,卫海简直要怀疑认错人。他跟张寨主打过不少次交道,占上风的次数大约是七三分,张天能在势弱的情况下占他三分便宜,他心中对他的能力实在欣赏,曾想将他收归于麾下,后来发现,此子心大,绝不肯长久居于人下,方才作罢。
今日一见,他的装扮不同于往日,卫海不得不赞一声,人靠衣装啊。
又见他对永安郡主毕恭毕敬,偶尔望去的目光温度灼灼,心中了然,不屑他被一个女人收服。美人怀英雄冢,张天昏了脑袋才做出不理智的决定,他日必会后悔。
杜平开口:“张天,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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