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离开河边时,城内不少商家都看过来了,若有机会和公主府搭上关系,他们定会蜂拥而来。
她应该牵桥搭线吗?会不会事成之后郡主就把陈家这块跳板抽走?
不,从头到尾,她就没有选择。
短短一瞬间,陈千瑜就在脑中转过各种想法,她微微一笑:“陈家虽然也碰点粮食生意,不过城里还有许多其他粮商,何况郡主送出去的肉馒头必定要新鲜,若要一两天之内就做出这许多,光靠陈家可不够,甚至还得叫上各大酒楼的手艺师傅。”
杜平眸中笑意愈深,表情也更加松弛一些:“我就知道你能办下,我管不了这些杂事,全部交给你和弥结,有你们俩,我很放心。”说完,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无意问了句,“凤阳这里有商会吗?”
陈千瑜:“自然是有的,我任副会长之职。”
杜平奇道:“以陈家的财力,竟只是副会长?”
陈千瑜:“以财力而言,自是陈家第一,只商会这事也是看资历的,我太过年轻,能任副会长也是大家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杜平微微一笑。
陈千瑜:“我届时陪着弥结一同前往商会,引荐给大家。”
弥结适时上前道:“那就有劳陈家主了。”
一阵风吹来,窗外树叶沙沙作响,陈千瑜背上也全是冷汗,被清风拂过,顿生凉爽之意。
她望着永安郡主的笑脸,再次确定她没有猜错对方的意思。此刻突生后怕之意,若方才有半分推诿,或是表达出陈家愿全权负责此事,不知又会是何下场?
杜平递出一块帕子,眉目温柔:“你看看你,额头上都流汗了,快擦擦吧,是太热了吗?你呀,就是想太多不好。”她又笑道,“这里有漕帮坐镇,商会想要完全掌控流通也是难事,不过有弥结一同去,弥结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们尽可扯大旗,只有将商会的力量聚拢在一起,才能更好地和漕帮谈价。你替其他商户搭一座桥,支持你的人多了,会长的位置也离你不远了。”
陈千瑜望着她,心想,真是可怕,也就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位郡主从对商事一窍不通,到如今已能举一反三将经商和权势结合在一起考虑。
她做这些,究竟想要什么?又究竟想做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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