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笑了,也不刨根问底:“我今日有事跟弥结师叔出去了,你去哪里了?”
“粥棚。”元源回得简单。
杜平跟着他向屋内走去,毫不客气地找张凳子就坐下,又问:“我们这里的粮食还够吗?城内的百姓都怎么样了?”
“已经稳下来了,有些已开始春耕,但粮食短缺。光靠寺里的确不够幸好有陈家施以援手。”元源低垂着眼。
“师叔有说在这里待多久吗?”
“没有。”
杜平道:“明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元源眼睛盯着地面:“不用,人手够了。”声音平淡。
杜平眯起眼睛,看着他,沉默片刻。
元源也保持姿势不动。
杜平试探:“你生气了?”因为上回“骗”他?天地良心,她都不生气他生什么气?
元源摇头:“没有。”
杜平见他一直低头,连看都不看她,火气也上来了:“生气就说出来,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你是个男人又不是娘们,一直低头含羞带怯看什么看?”
这话是元源的禁语,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了。
杜平以为至少能激出一点反应。
结果,元源还是一动不动,眼睛看地:“没生气。”
杜平瞪大眼睛,彻底搞不懂这小子今天犯什么毛病了,她想了想,蹲下来:“你身体不舒服?”
元源避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没有。”
杜平生气,两手按住他的脸颊,把他的脑袋硬生生掰回来,盯住他:“有话说清楚。”
元源对上她的眼睛,觉得脸上温度又烧起来了。他握紧握拳,心里默念静心咒,不能脸红不能脸红,不能被看出来,师弟若知道他做了这么下流的梦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一张脸故作镇定,他艰难地说:“我在担心元青。”
杜平恍然,看他一眼,松开手,慢慢站起来,她轻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她想了想,找出一个最合理的理由,“你心里怨我?觉得是我拖累了元青师兄?”
大家都能看出来,那伙人是冲着她来的。
是她拖累了大家。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元源猛地起身,张开嘴巴就想否认,可他又找不出其他理由,思量再三,他斟酌用词:“没有怪你。”
杜平闭上眼:“我发誓,一定把元青师兄全须全尾带回来。”
“我相信你。”元源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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