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杜平一手抽出鞭子,灵活地攀上树枝,稍稍一借力,就跳了上去,紧追着狐狸的身影奔去,几个起落,就不见人影。
冯瑛之伸手阻止,话都来不及出口。
不多一会儿,杜平的鞭子缠着狐狸腿,一路拎回来了,她脖子上被挠出血痕,却浑不在意,得意地咧嘴笑。
冯瑛之摇头叹气:“永安,你也太好强了,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个女孩子吗?”侧过脑袋去问胡天磊,想找个意见相同的人,“是吧?”
胡天磊眼睛直直盯着杜平,摇头:“不会,这样更吸引人。”
冯瑛之:“……”抬头望天,真的是他审美与众不同吗?
“赢过你就是好强?这就有失偏颇了,”杜平得意洋洋,“越是不怎么样的男人越是会挑剔女人,越是厉害的男人越是能欣赏女人的优点,”顿了顿,问他,“现在再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胡天磊哈哈大笑。
冯瑛之犹如吃了一口苦瓜,嘴角都挂下来了,言不由衷:“我觉得你举世无双。”
“嗯,这才像话。”杜平将狐狸扔到他怀里,“赏你了。”
冯瑛之接得措手不及,狐狸一挣脱鞭子就想逃,所幸伤了脚,动作不利索,让他一把按住了,手忙脚乱捆起来,他纳闷:“给我?你不要第一名了?”
“今年你生辰宴我没来,算是补给你的礼物,看你喜欢我才这么拼的。”
京城的勋贵子弟中,杜平和冯瑛之处得还算不错,以往每年他生辰,只要得闲定会参加,只是今年没去,因在冯瑛之生辰前不久,他们刚吵了一架。
说是吵架也不尽然,是杜平单方面生气,转身就走,生气的缘由,是冯瑛之说了一句,其实你和皇孙的性子不太搭。
杜平立刻翻脸,没去生辰宴,也没送礼物。
冯瑛之爱不释手地摸摸狐狸毛,心下感动,他一感动就想再劝劝好友,忠言逆耳,总得让她明白:“永安,是李承业没福气。”
他消息灵通,也知道了东宫和尚书府议亲的事情,但他也知道杜平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我们这种人,投胎本领好,从出生时就能轻易得到世间大多数东西,可是,即便是我们,也会求而不得,何必执着呢?难受的是自己。”
杜平这回没翻脸,还稳稳坐在马上。
她也明白,冯瑛之是真心说这话的,他生性豁达,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典范。
她收起笑容,看他一眼:“你这样活一辈子,有意思吗?”
冯瑛之笑笑:“有啊。”
“我却觉得无趣透顶。瑛哥儿,我说话难听,请你见谅,你祖父思虑深远,定下家规孙子辈二十年内不得科考入朝,你连争都不争就乖乖听话,对我来说,放弃就是无能的一种表现。”杜平深深看他一眼,调转马头,“今天我先回去了,还有事要做,帮我跟大家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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