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余自新下午也要去学校报到。但她觉的,老太太好像对她没以前友好了。
她再见到秦语是一周后。
两人都忙,只有周六中午能约个饭。
余自新跟秦语抱怨,“有位老师讲话像机关槍一样,哒哒哒哒哒!我根本跟不上他的语速。”
班里十五个同学中一小半同学是外国来的,有个叫凯特的美国姑娘和余自新坐在一起,上到一半苦脸问,“你听懂了么?”
没!再一问,就没人听懂。
秦语建议她去投诉。多找几个人一起去。
周一余自新真叫上凯特和另外几个母语不是法语的同学找教务处老师投诉了。
一个月学费要一千多欧元,狗屁听不懂,跟学生零交流,这样的老师不行。
投诉还真有用。
老师语速慢了,也跟大家主动说话了。
余自新这时想起无国界法语课本里有一课就是专门讲“投诉和不满”的。原来如此。
可惜,不满老师的教学方法可以投诉,有些事,要跟谁投诉呢?
时隔一年多又见面了,秦语的态度又回到了第二次和她一起去奥赛宫之前的样子,亲近,但不亲热,更和亲昵不沾边了。
这和余自新设想的不一样。
他每次来找她吃饭,聊天,去参观,都会带上帕斯卡太太。
老太太显然也明白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总会在某种暧昧气氛滋生时严肃哼一声,像在提醒秦语不可逾距。
这是在干什么啊!
巴黎街头的树叶凋零殆尽时,余自新渐渐适应了彩妆学校里每位老师的语速和教学方法。
这所学校确实有不少有真本领的老师。本事大,脾气也大。有位老师让学生花一个小时整理化妆箱,把绒布粉扑蘸上粉再用指尖揉匀,一上午就只干这个。
余自新好几次都不耐烦地想到鲁班学艺、达芬奇画蛋那些假故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成肥羊宰了,可每次她刚这么一想,这些老师就会给模特画出或惊艳或惊悚的妆容打她的脸,告诉她——一个月一千欧元一点都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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