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佛子永远都是圣洁无暇的,我们绝不会因为这个小鬼而唾弃佛子,该被唾弃的是恶鬼才对!不准这么说佛子!”
“没错,只要除掉他,佛子就没有污点了。”
他被倒吊在空中,在刚才的围殴中脸上被狠狠踩了几下,眼睛肿的有些睁不开。
但他还是努力睁开眼,看着逆光的方向。
挤壤的人群中,站着一个身影。
她长发散开,穿着麻布素衣,眉心一颗红痣,微垂的眉眼毫无波澜,慈悲又无情,像一樽行走人间的佛。
她就那样注视着他,目不转睛,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
他想伸出手去够她的衣角,但四肢被绑住,不能动弹,最后只能艰难地嗫嚅了下嘴唇,颤抖着吐出一个破碎的词。
“阿娘。”
但没有人回应他。
“书中说,唯有业火才能焚烧净恶鬼摩罗的罪孽,只有这一中途径能杀死他。”
“行,你们看住他,我去生火。”
“缺干柴尽管找我要,管够。”
人们笑着,高声议论着,决定他的死法。
那为行走人间的佛像,身后弥漫着万丈佛光,眼神清淡而冷静,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的阿娘,就这样看着他被捆绑着,送入火堆中。
灼烫的火舌燎在身体上时,剧烈的疼痛才将他惊醒。
温淮瑜猛地坐起,他眼神还是梦中的茫然,良久才恢复过来。
窗外半明半暗,透过一丝日出前的微光。
温淮瑜漠然盯着窗外看了许久。
最近梦到过去的次数,似乎格外频繁。
他解开寝衣,露出光洁如玉的身躯,没有半点曾经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换好衣服后,他推门而出,行至山腰处,正好遇见晨起锻体的陆清河。
“温大夫,宫道友给你留了信。”
陆清河将宫凌洲的留言递给他。
“他收到传信,连夜就走了,似乎非常匆忙,不知所为何事。”
温淮瑜将宫凌洲的手信展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魔宫召我迅速回去,勿念。
就在宫凌洲匆忙回魔域之时,琉璃坛已经迎来了一波寻找同行者的热潮。
所过之处,一半人在讨论,究竟什么样的血脉可以打开云中城的阵法。
另一半的人在研究,云中城究竟在何处。
祁念一觉得与其空谈,不如直接行动。
她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在心中过了一遍,将其他人召集,决定先去云中城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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