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不依不饶的:“哪有铸剑不给剑鞘的,你说说哪有这个理!”
他立刻转头对墨无书道:“墨兄,你给评评理。”
云野忍不住道:“你叫哪个墨兄,这里有两个呢。”
他解释道:“我铸剑就是这样的,只有剑,没有剑鞘,这就是我的理。”
墨无书没搭理云野的眼神,慢条斯理道:“说起来,念一手上那几把剑,不都是有剑鞘的吗。”
剑尊立刻拿着青莲剑,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个骗子。
云野气急:“念一的剑,和这不着调的老头的剑,能一样吗!”
他暗自瞪了墨无书一眼,低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给人做剑鞘是什么意思,你插什么嘴!”
墨无书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正欲嘲讽一番,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身就看见祁念一探头探脑地问:“所以……给人做剑鞘,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云野立刻闭嘴,甚至想伸手捂住墨无书的嘴,墨无书眼疾手快地闪开,而后迅速道:
“在他们铸剑师的规则中,剑体为心,剑鞘为魂,铸剑师可以给人铸剑,因为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道,亦是为了圆他人剑者之心,这是铸剑师的道。”
“但如给人制鞘……就意味着——”墨无书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想到就被云野飞扑上来狠狠捂住了嘴。
墨无书在挣扎中努力道:“一把剑鞘便为一世之约。给人制鞘意味着,我愿将命魂交付,生前身后,纵死不休。”
墨无书说完这番话,云野整个人都慌了。
当时念一要为他制剑鞘时,他出于私心,没有加以阻拦,也没有告知他们铸剑师之中默认的流言。
毕竟,一直以来遵守着这古老规则的,也就只有他们铸剑师本人而已。
但这样,会不会被她以为,自己是故意骗她给他制鞘的。
云野连忙走到祁念一面前,着急地解释道:“念一,我不是……我、我当时。”
他比划了半天,感觉越说越乱。
而祁念一听完这番话,惊了一瞬,然后开始沉思起来。
墨无书紧紧盯着她的表情。
祁念一数了数,她在南华论道时给非白制的剑鞘就有六十多个,后来入了南境,平日无事,她也爱制上一两个,后来技巧熟练之后,做得就更快了,甚至将此事发展成了一个爱好。
如何根据非白的剑身制出不同样式,不同花纹不同颜色的剑鞘,后来一度成为她生活中的一件趣事。
仔细算来,没有一千,也有数百了。
祁念一冲他笑了笑:“我好像给你做过几百个剑鞘了。”
她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觉得被骗。
云野忐忑地点点头。
祁念一于是道:“怎么办,这么算起来,你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很多世之后,都跟我绑定了。”
“那我就提前说声拜托了。”
云野怔愣片刻,突然不再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