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悲伤地看着云一沣。
云珏低声道:“师尊……原来你内心深处,是这样想的吗?”
云一沣僵住了,终于回头看向云珏,这个他始终不愿承认背叛了自己的亲传弟子。
云珏眼眶通红,颤抖着说:“但小时候,您不是这样教我的。”
“您说,为医者,当不论贫富贵贱,无论出身高低,无关修为种族,凡有灵者,皆可医。”
眼泪从云珏脸上慢慢滑落,他神色透着道心受损的苍白,痛苦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将您的这句话奉为治理,身体力行。原来,您只不过是随口敷衍吗?”
修行者,最艰难莫过于,他坚持的道,在传道授业于他的师尊眼中,根本就是个笑话。
云一沣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报以厚望,却狠狠捅了自己一刀的弟子,漠然道:“或许是吧。”
他也没能想到,自己在医书上看到后,随意提起的一句话,竟被云珏奉为一生信条,让他找到了自己的道。
又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医者,能做到那句话。
玉笙寒终于抬头。
云一沣心中燃起希望,期待地等着他放了自己。
玉笙寒眼睛极其缓慢地眨了下,还没说话,气氛却已经紧张了起来。
祁念一大拇指一推,神剑出鞘。
她身侧,慕晚将忘忧保护在身后,萧瑶游和楚斯年已然进入备战状态。
非白从剑中现身,降下可怖的灵压。
玉重锦就站在祁念一身边,他轻声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兄长不是那种人。”
他似乎十分笃定,玉笙寒会做出的选择。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玉笙寒缓缓道:“云谷主既然将决定权交给在下,那在下自是不能辜负。”
“前因后果我已知晓。”玉笙寒看着云一沣的眼睛,说道,“我认为,谷主……实在罪无可赦。”
他抬手轻轻一点:“把他拿下,压回仙盟受审。”
云一沣眼底的希望彻底消失。
他仰天大笑:“诸位都是正直高义的君子,是我,枉做小人!”
他眼神逐渐疯狂,哑声道:“苍术谷,有我数百年经营的心血,你们以为,当真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祁念一敏锐地感受到一丝不对劲,立刻道:“他要自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