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风表情慢慢从惊喜变得扭曲。
温淮瑜眼神微妙地在那双交握的手上停顿许久,而后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小四,是不是要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是?”
非白自诩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甚至云野这个名字举世闻名之时,面前这几个人,除了墨无书,还都没出生。
但现在,他难得的生出一丝心虚之感。
非白和墨无书眼神在空中交汇。
墨无书绝望扶额,他怕祁念一再说出类似于“他是我的剑”这种惊世之语,赶在她开口之前,说道:“他叫云野,是我的……兄长。”
听到兄长两个字,几个人的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同时,也是她的剑灵。”
凭借着自己曾经见过的大世面锻炼出来的气魄,非白迅速冷静了下来,盯着祁念一三个师兄的眼神,镇定地说出了这句话。
温淮瑜眼中流露出一丝了然。
晏怀风和宫凌洲却更不解了。
温淮瑜定定地看了非白一眼,垂眸道:“进屋说吧。”
陆清河站在人群之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绝望地想着,一夜之间知道了陨星峰这么多秘闻,他治完病还能完好无损地走出沧寰吗?
天色渐晚,竹屋燃起暖黄的灯火,照亮了一方暗室。
许久未归,她的屋子里仍是整洁如初,床榻被褥上一点灰尘都不曾沾染,一看就知道是平时温淮瑜细心打理过的。
酒过三巡,祁念一、非白和墨无书才终于将神匠云野是如何变成剑灵的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被迫加入陨星峰师门五人家庭会议的陆清河坐立不安,只能闷头喝酒,企图通过把自己灌醉这种方式来避免听到一些不该听的东西。
听完云野的计划和当年遭遇后,晏怀风钦佩不已,举起酒杯:“云野大师,或许我该叫您一声师伯,为当年你铸剑之举的大义,我敬您一杯。”
他不待云野说话,先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倒了两杯。
三杯饮罢,晏怀风脸上有了一些醉意,竟然露出一种悲愤交加的表情,趴在桌上低喃些什么。
在场众人都修为不浅,自然听清了晏怀风醉呓之下说了些什么。
“但他都三百多岁了,年纪太大了,这个不行,真不行,念念,咱们换一个吧,师兄认识好多青年才俊……”
哪怕是醉中,“青年”这两个字,也被晏怀风狠狠地强调了一番。
非白:“……”
墨无书对他报以一个同情的眼神,但本着当一个好弟弟的态度,还是道:“其实,那三百年时间对他来说就和没发生一样。”
温淮瑜眼波一扫,似笑非笑:“师尊,我觉得您现在可能不太适合发言。”
墨无书:“……好,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