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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黑那人,动作看似慢悠悠的,攻击却格外果断,棋风凌厉中带了些厚重温和,明明占了上风,且并没有将对手一口咬死,反而处处给对手留有生路,让这一局就这样不紧不慢地一直继续。

宫凌洲看了一会儿,发现玄衣男子不下了,而是盯着他看,便皱眉道:“看我干什么,你不下了?”

玄衣男子单手支颐,另一只手中捻着黑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看得懂?”

宫凌洲十分诚恳:“看不懂啊。”

玄衣男子:“……”

他说:“我观小友,看得很起劲,还以为你看得懂棋。”

宫凌洲:“若说棋,我们这陨星峰上下,怕也只有大师兄能看懂一些。”

大师兄也不是没想过教他们。

但他们三个对这等太费脑的风雅之事着实不怎么感兴趣,硬生生把温淮瑜逼出一身自己和自己对弈的绝技。

宫凌洲看着这两个男子,问道:“二位是我大师兄的友人吗?可知道他现在去哪了?”

说着,那身穿沧寰杂役弟子服的男子收回白子,长叹道:“我输了。”

他心情复杂道:“其实早该输了,是阁下一直在给我留生路。”

玄衣男子勾唇,淡声道:“和小友下棋,很有意思,我想将这种趣事延长些。”

这时,穿着杂役弟子服的那人才对宫凌洲道:“在下上阳门陆清河,是来找温医仙治病的,因此在沧寰借住一段时间。”

陆清河打量了宫凌洲眉心的魔纹片刻,又道:“想来,阁下应该是陨星峰的第三徒,魔域三皇子,宫凌洲宫道友吧?

今日山下黎城有人求医,温医仙去问诊了,眼下尚未归来。”

宫凌洲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他又转头看向那个玄衣男子:“你又是什么人?”

玄衣男子施施然起身,掸了掸袖摆的残雪,看着宫凌洲眉心的魔纹,笑道:“你是小三?”

宫凌洲皱起眉头:“什么小三不小三的,我们师门不这么叫。”

他看着这男子掸袖摆的动作,觉得和大师兄的习惯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玄衣男子一副惊讶的模样:“原来不这么叫吗?倒是我唐突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小友呢?”

他深邃的眉眼中蕴着似是调侃又似是了然的笑,让宫凌洲浑身不适应:“你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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