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熙就在她身边,见人逐渐散了,刚想跟她说些什么,就被祁念一轻轻挠了下手心,上官熙铮然一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官熙和她同住一个院子,将东西放好后,听到上官熙的敲门声,祁念一半点不惊讶,回身开门后,两人眼神交错,都没有说话。
上官熙拿出了一支镌刻了繁复符文的玉笔,在祁念一房间的地上绘制起了阵法。
祁念一能看见她体内的灵力运转,不消片刻就被消耗空了,感到有些奇怪。
照理说,上官熙现在是筑基境中期,就算修为不高,也不至于在绘制阵盘时,还需要借助灵器,而且消耗如此大。
祁念一顺势递上几个灵石,上官熙接过,吸收了灵力后,脸色才好了一点,轻声道:“谢了。”
阵盘亮了起来,是很常见的用作隔音的阵盘。
这下,祁念一才能放心地说话。
她看着上官熙:“你体内有暗伤?”
上官熙摇头:“先天不足。”
她在自己的气海处比划了下,毫不在意道:“我娘怀我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头,血脉之力几乎耗尽。听说,是因为有我在吸收她的血脉之力,能在娘胎里就有意识地吸收血脉之力的孩子,基本上出生后血脉等级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当时整个上官家都视我为振兴家族的希望。”
“后来呢?”
祁念一专注地听着。
她平时话不多,却是个非常合格的听众。
上官熙淡淡瞥她一眼,靠在门边,床边孤月高悬,以往那些深埋在心中的事情竟然也难得的有了倾诉的想法。
“后来啊,我出生前,上官家遭逢一次大难,母亲遇袭,受了重伤,拼死生下我。”上官熙勾起唇角,有些好笑,“没想到,我先天不足,气海无法聚灵,哪怕家里耗尽了天材地宝来给我堆出一身修为,也注定,修为终身只能止步少年游了。”
“不仅如此,族人都以为,我未出世时就吸收了母亲的血脉之力,本应该是个高阶血脉者,却不曾想,我出生时,血脉之力微弱到几乎检测不出来,哪怕修炼了二十年,也还是连一品都碰不到。”
上官熙言罢,偏头看向祁念一,自嘲道:“很无趣的故事,对吧。”
却没想到,祁念一盯着她,皱眉思索道:“血脉之力,除了由父母遗传外,还有天生天授这种方式对吧。如果,我是说如果……血脉之力可以被夺走呢?”
她记得很清楚。
当时闻家人不顾南境的反对,执意出境找到她和谢天行,就是为了夺取他们身上的血脉之力。
上官熙闻言,看着祁念一,眼神深邃,倏然笑了。
“虽然这话在神殿的地界上说出来,相当离经叛道,但不得不承认,我确实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她向上指了指,暗示道:“神殿曾经郑重宣告过很多次,血脉之力绝无可能被夺走,这话,在外人面前,还是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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